“王爷,若瑾好了,王爷可以入屋休息了。”苏若瑾试着道。
“好,”夜瑾骁先是冲苏若瑾颔首道了声好,随即侧目往院外瞧了一眼并唤道:“来人。”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一道身影由灰扑扑的夜幕中走来,很快到了他们跟前,正是消失了一会儿的魏江。
魏江过来后,偷偷瞄了眼苏若瑾,见她表情淡淡而自然,知道她尚不知他跟王爷偷听了其和婢女间的对话。
心想着依自家主子的脾气,待所有下人们都撤离屋子后,指不定得怎么教育训斥她这个名义上的王妃了。
一边想着一边不忘小心翼翼稳住自己身子将轮椅和轮椅中的人一并搬进屋内。
忙完,二话不说就一溜烟地由屋子里撤出。
离去时跟只受惊之兔一般,令苏若瑾好生纳闷,平时见这个魏侍卫明显要比那个李侍卫镇定泰然得多,只是今夜这是怎么啦?
整个人简直跟挨了猎犬在身后撵的兔子似的!
好奇之下,对着轮椅上的男人伸出手指了指魏侍卫离开的方向,道:“今日魏侍卫这是怎么啦?挨猎犬还是挨狼撵啦?”
苏若瑾完全不知其因,这提别的尚或许无事,可她竟又提了个狼字,这个字眼生生令某王爷再次心生不悦,不悦的他眸光一敛,当即侧目睨了她一眼,眼里的寒芒四射。
刺得苏若瑾心里直发怵。
只当那带着寒芒的眸光在触及到几个婢女由屏风后的沐浴间徐徐走出的那一刻,迅速将视线收回,并垂下眼帘。
他的这一连串举动,看在苏若瑾的眼里,有种蓄势待发的样子。
只是她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遂暗道了声:他这是……几个意思吗?
这种明明瞧出对方心情不爽,却又不知其因的感觉着实令人倍感煎熬,心里头仿佛被一只猫抓给挠了似的,很不是滋味。
“好莫名其妙!”心里很不是滋味的苏若瑾,情不自禁抬起一手在自己的后脖颈处挠了挠。
亦就在这时,金翠由众婢女身后走出,张口便唤:“小姐……”
只当目光一触及到轮椅上的某王爷时,忙自动自觉改口:“王妃,里面都收拾好了,若王妃再没有别的吩咐,奴婢们就都先出去了。
迟些若还有事要找奴婢的话,王妃就只管往院里喊一声,奴婢定会立刻出现在王妃面前的。”
金翠的话,让苏若瑾内心稍是舒展了些,遂冲金翠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去吧。”
众婢女途经某王爷身边出去时,个个的步伐都明显有所提速。
视线盯着一个个上一刻还不急不躁,可一见到夜瑾骁便像脚底生风似的众婢女们,自然免不了又得腹诽一番。
过去五年时常听闻有大户人家的婢女为求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而想方设法往主子们的床上爬。
还听说这些爬床的婢女们,若顺利爬上了立刻就能山鸡变凤凰,然与之相反,若爬不好则要莫得被主家发卖,要莫直接就让正妻亦或是别的姬妾们给弄死……
诸如此类事件在这种旧封建时代那可是比比皆是,人们亦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可在这王府里,自嫁进来这几日她也曾留意过,所见婢女竟无一人面对这个男人时,眼中存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贪恋和钦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