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身造的孽,他算是补偿回来了一些!
想起家中母亲暗自伤神,又得知前身将祖宅都卖出去时险些晕厥的情况,萧辰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抬眼看向一旁脸色愤然恨不得将自己拆吞入腹的韩庭之,萧辰挑眉一笑,被宽大衣袍遮住的手微微抬起,在只有韩庭之能看到了视角里,竖起了一根笔直的中指。
小样,之前让你嚣张。
现在有老皇帝给我坐镇,你还有什么本事蹦跶!
“陛下,诗会还不到一半,诗魁就早早定下。那这下半场,可是大家随意?”
刘瑾小声请示。
慕容震桓微不可察地看了眼天色,眼眸微眯,看了眼偷偷擦拭额头冷汗的宋玉章。
如此胆小怕事,畏首畏尾的模样惹得他心中越发不满。
再看站在场上的萧辰,单手背后,身姿挺拔,神态自若,一袭布衣反而将他衬托的风骨飘然。
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这才是我朝铁骨铮铮的男儿!
慕容震桓冷峻的眼底幽光跳动,忽而微微一笑, “萧辰,往常诗会都要角逐许久才能出来一个首魁。这届诗会因为你的出色,还没几个人登场,就结束了。”
“你这让想要驿站手脚的众人,全都没了施展的机会。你说该怎么办?”
老皇帝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确实是草民冲动了,”萧辰抽了抽嘴角,开口提议,“陛下若是还未尽兴,可让众人上来继续比诗。草民也好从中多加学习,以巩固所学知识。”
“你小子倒是滑头的很啊!谦虚的连朕都看不下眼。”
慕容震桓笑骂了句,手中继续转动着扳指,目光反倒锐利了几分。他似在思索,沉默了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已经是诗魁了,再让你与他们斗诗,他们定然是不乐意的。”
“这样吧,朕这次下个彩头,给你们补加一场。这次,萧辰坐我下首,由他来评
出这一场的魁首来如何?”
这番话看似询问萧辰,老皇帝的目光却看向在场的其余之人。
“陛下所言极是,这下众位还未参与斗诗的公子们可有机会了!”
“还不叩谢陛下?”
不等萧辰有所反应,众人已跪成一片。
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萧辰不得已,也只能跟着跪下,只是并未高声参与谢恩
很快,龙椅下首已经布置好了座椅,一名太监弓着腰,小步走到萧辰面前,尖声说道:“萧公子,坐席设好,还请落座。”
萧辰捏了捏手心,视线落在雅间。
倚窗而立的秦凝玉周身犹如坠进冰窖,面上凝着一层细碎寒冰。偏生此时低垂着眼睑,叫人看不懂她此时的想法。
他抿了抿唇,收回视线看向面前候着自己前往落座的太监。
倚着窗沿的秦凝玉见状,目光一寸一寸凉了下去,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搅的寒意四散。
抱在胸前的手垂落,攥紧了拳头。
就连握着金樽的手也寸寸收紧,似是要将手中金樽捏碎般,指尖都泛着白。
“玉姐姐。”
慕容嫣担忧至极。
“呵,此人今天怕是要忘恩负义,踩着本将军扶摇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