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辫子男人与那个光头汉子将赵全拖到屋子外面正准备给他放血,却见从先前那间没人的屋子里一蹦一蹦跳出来一个白衣白裙的人。
“什么人”
毛辫子正面对着蹦出来的白衣人,顿时觉得脑袋上的毛辫子都炸立起来了。
昙生发出几声自己都觉得慎人的怪叫,嗓子里学着聊斋里的音乐,在深夜里显得尤为诡异恐怖。
毛辫子嗷地一声,朝后倒退了几步,连滚带爬地向院门处跑去。
光头闻声一扭头,便见一身白色衣裙的“鬼”,伸着手臂朝他蹦几步,一转眼不见了,再一会儿又出现,直直朝着他过来了,顿时被吓得裤裆都湿了,一屁股跌坐在地,嗓子都岔了声,惨叫连连,“啊鬼啊”
昙生见他跌倒,事不宜迟,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金属铲,朝着他脑袋就铲了过去。
噗嗤一声,那脑袋骨碌碌滚出老远,鲜血喷溅而出。
幸亏昙生早有准备,及时跳到一旁,才没有被血泉浇脸。
这个时候,原先出门去抱柴禾的瘦高个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战战兢兢的毛辫子。
但他俩一见光头的脑袋已经搬了家,再一次尖叫着转身逃出门去。
昙生见他们都逃了,走到赵全跟前,伸手探探他的鼻息,见还有气息,腹部也在起伏,便稍稍放心。
但他脑袋上有个口子,流了好多血,将脸都染红大半边,也不知伤没伤到脑子。
这年头,这种伤势可会要了命啊,但愿赵全能撑过去。
这时,屋门口传出一声惊叫,原来虎子娘探头一望,见一白衣“鬼”正蹲在丈夫身边不知干什么,便尖叫着退回屋里并想关上房门。
但那木门早已被损坏,哪里能关的住。
昙生微叹,捏着嗓子道:“快带你男人走再不走,一会儿那些恶人就回来啦。”
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能不能走的脱就不是自己考虑的了。
他说完,连蹦带跳跑回杂物间,迅速进农场脱了身上沾了血迹的白衣裙,重新穿上自己的破衣,然后溜出屋子,从一片矮墙处翻了出去。
回头看了眼,还是拿出金属铲将这片矮墙铲出一豁口子。
赵全他婆娘要是个聪明的,就应该赶紧带着男人孩子从豁口处逃跑。
反正这里铁定是不能待了,假若那些人回过味来,再回来查看的话结果难以想象。
外面黑漆漆一片,好在自己有农场的自带荧光,能瞧清周围两米范围。
院子外是一片荒地,荆棘枯草丛生,走出这片坡地,昙生摸索着向官道跑去。
待上了官道,他撒开腿向前奔去。
杀人的感觉真的不好,除了恐惧还有懊恼。
他心跳如鼓,再也不敢停留片刻,只想早点到达县城。
也不知是不是恐惧激发了力量,昙生马不停蹄地疾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见到一座十几米高的城楼。
这就是凤城。
此时天已蒙蒙亮,只见四五米宽的城门两旁建了几户茅棚木屋。
以昙生这种见过现代宽阔街道的人看来,这里的城门未免太过狭窄。
而且,这些屋檐下躺满灾民,无端让这个县城现出几分凄凉景象。
昙生心里凉了半截,但还是带着几分期待迈步走进城门内。
城内的景象瞬间让他感觉出人间的烟火气,与城外的荒凉比起来,这里有许多飞檐翘角的青砖青瓦房屋,给人一种古朴沧桑之感。
走过几条街道,只见满街都是饥民,随地倒坐在路边墙角。
昙生没找到旅馆之类的地方,没办法,他只好询问一名路人。
“请问,最近的寺庙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