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方展宏道:“您放心,谢老的意思我明白。这件事不难办,我一定尽快找到梅修慈的第二本帐,估计不是在他的电脑里,就是在他的手机里存着;等挖出他底下那摊子烂事,就让他把偷漏的税款补上,然后乖乖的把这几年贪的钱都吐出来。”
林桐笑道:“我就知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所以不得已要交代你一句:记住,这件事无论你办不办的成,一定要秘密进行,绝对不可以声张!尤其是不能让学生和学生家长,以及社会上的人知道这学校里的事,一定要紧紧的捂着!”
“什么?”方展宏愕然道:“这是为什么?”
林桐道:“这几年我只是关注你学业和艺术上的长进,圈内的东西让你们这班孩子接触的少了,所以有些事情你们不明白。总之你记住一件事――谢老让你帮着查梅修慈,要弄清楚帐目、找到能证明梅修慈贪污的证据,帮谢家把这几年的钱追回来,这当然不用说了;但是,这只是其次,记住了孩子,钱的事只是其次!”
“这个学校一年下来,确实也有一两百万的进帐;可你想想看,他谢云鸣请我们吃一顿饭都这么大排场,这点钱他能看在眼睛里吗?北影五大世家,谢家居首,类似这样的鸣园艺校这样的产业,谢家怕不有上百处;就算是同样的艺校,他们家在北京和上海这些地方,也注册了十几家,很多大明星都是从他们的学校里出来的……”
“……要不是梅修慈这几年越来胆子越大,弄得北影厂部和电影学院许多人都听到了风声,传得沸沸扬扬的,谢云鸣就算明知道他搞鬼,恐怕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是他夫人家的亲戚嘛不是!所以你得明白,谢老最在意的是什么,不是那些钱,而是名声――他们谢家这几十年在北影系统得来不易的名声!”
方展宏听了,默然点头,如梦方醒。
林桐接着道:“所以你记着,一定不能把事情闹大了。你要是把事情捅到社会上去,到时候工商税务和教委也来调查,学生家长也来索赔,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媒体再一报导……我告诉你,到那个时候,恐怕谢云鸣会反过来包庇梅修慈,把所有事情都掩盖下去,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会拿他和他家族一辈子的清名开玩笑。”
方展宏只好又点点头,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当个导演还要懂得这些东西,原本在学校的时候,以为做个好导演只要懂得镜头机位、表演美工录音就行了――唉,处理这圈子里的种种厉害关系,可能比导演艺术本身要难上千百倍!
林桐又道:“谢云鸣这几年看着不问世事,但其实谢家在影视圈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了。当年北影五大世家这几位,只不过是孙国放孙老爷子手下的几大门客,;自从孙老爷子去世、他的学生易青远走香港发展后,这几家人就在中影集团和韩山平的扶植下,疯抢填补孙老爷子身后留下的势力空白。这里头,谁也比不上谢家,政治背景深厚,在业内底子又足……”
“……谢云鸣三个儿子,大儿子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化部和广电的官员,手里握着咱们国家每年四分之一的电影审片权;二儿子开院线,手底下的电影院连起来,可以覆盖大半个中国;最小的这个儿子,也就是你今天晚上看到的这个谢韵柔的父亲,是唯一一个在圈里拍戏的,现在在华裔兄弟影业集团,给张一谋和冯晓刚当制片,有时也帮华裔的老总做制片人……”
“……你想想看,象这样一家人,手底下盘根错节的,得有多少人跟着他们混饭吃;他们这种人,还不把名声看的比命都要紧?而且,就是谢云鸣的夫人娘家这一系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听说这家人在北京有很多产业,官面上和圈里圈外,也都吃的开;梅修慈既然是他们家远房表亲,你要动他,可得有足够的证据,冒冒失失下手,要是被姓梅的反咬一口,到时候谢云鸣碍着夫人,恐怕也不好替你说话。”
方展宏低头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三分准主意,不由得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来,抬头对林桐道:“您放心吧!我不会让坏人当道的。”
林桐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小子,聪明才智尽是有的,只不过欠缺点经验,我还是看好你这次不会给我老头子丢人的!这次帮着谢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我亲自出面替你向谢云鸣开口,让他从手上拨一个四十集的电视剧给你导……我这可不是教你攀附权贵,你得凭自己的能力上去,我相信只要给你个出头的机会,你一定能前途无量的。”
方展宏望着车窗外不断延展的马路,不知怎么的,就走了神,想起那个舞枪的美女和早上招回来的那个南京的吕无忘来了;他不禁微微一笑,道:“好啊,既然谢老那么在意名声,那我今年就帮他好好培养几个能考上电影学院和中戏的尖子出来。”
说着,他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往车座上一靠,闭目养起神来。
多日以来的担心经过了今天晚上这顿饭,已经一扫而空;他这几天一直觉得,如果这个学校的实际执掌者也就是谢老爷子和梅修慈根本就是一路的话,那自己是决不会在这个地方再呆下去的,否则以自己的性子,非在这儿活活憋死不可!
现在弄清楚了真相,他在这个学校终于有了方向;而且,手中有了大老板亲口许下的尚方宝剑,嘿嘿,那梅修慈差不多就该倒霉了吧?
……
梅修慈现在不倒霉,得意的很。
他打开保险箱,把今天收上来的最后两叠学费放了进去,然后呆呆的蹲在保险箱前面,望着里面满满的一札札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回头对身后的金燕说道:“钱这个东西,它就是漂亮,就是好看,你说呢?”
金燕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胸前娇嗔似的划了个小十字,道:“我觉得吧,钱这东西,只有它到了自己手上的时候,才最漂亮……”
说着,金燕伸出一只白皙秀颀的纤纤玉手,一直递到梅修慈面前来,笑着道:“我那份儿呢?”
“急什么?小妖精……”梅修慈一把抓住伸过来的这手,不怀好意的笑着道:“还没开学呢!等开了学入了帐,该给你的自然少不了你的……再说了,咱俩谁跟谁啊,除了谈钱,咱就不能干点别的?”
说着,便涎着脸双手抱住金燕的纤腰,刚要凑上去,突然一声惨叫,却是金燕掐住了他腰上的赘肉。
趁着他喊疼的这工夫,金燕格格娇笑,推着他的胸往后一闪身,笑道:“既然是这样,那等开学了以后,我再来找校长开支吧!”
话音未落,猛听得“砰”得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了,梅修慈和金燕同时向门口看去,不由得呆了一呆,楞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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