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目送赵华和胡宗宪联袂离开,在信使引领下步入了房间内。
房内张经端坐主位,下首一众武,有些人朱平安认识,比如李天宠,比如俞大猷,比如卢镗,还有汤克宽,当然也有很多人朱平安并不认识。
“拜见张大人,见过诸位大人、诸位将军。”朱平安拱手向张经等人行礼问好。
“子厚,无需多礼,快请入座。”张经摆了摆手,示意朱平安落座。
在座隻有一个空位,这个空位居于第三位,除了张经之外,仅有一人在他前麵。
这一位朱平安并不认识,年约五十馀岁,一行国字脸,一脸的严肃。
自己是南京兵部右侍郎兼浙江巡抚,这位能排在自己前麵,必然也是大佬了。
朱平安正要落座,后麵的俞大猷抱拳起身拜见,“拜见部堂大人,若知部堂大人也来,末将定要随部堂大人一起前来,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俞将军有心了,坐坐。”朱平安微笑颔首。
朱平安才坐下,就听到旁边的大佬,
“压轴出场,小朱大人还真是贵人啊,让我们大家等了这长时间。”
一旁的大佬看向朱平安,有些不满的说道。
朱平安,你这个小年轻,你才当了几天的兵部右侍郎兼浙江巡抚啊,这就飘了?!竟然如此托大,姗姗来迟!让总督大人还有老夫在这一阵好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是兵部右侍郎兼浙江巡抚,老夫可是兵部左侍郎兼应天巡抚!
虽然咱们两个同为应天兵部副长官,官位同阶,都是正三品,但是,左右,左右,左在右前!
老夫这个兵部左侍郎在你这个兵部右侍郎前麵,座次在你前麵,地位也在你前麵。侍郎升尚,都是左侍郎升任尚,你这个右侍郎给我靠边站!
还有啊,虽然咱俩同为巡抚,但是我可是应天巡抚,你隻是浙江巡抚,应天可是咱大明陪都,应天巡抚天然就比你这地方行省巡抚高半级,天然比你们权高势重。
“咳咳,屠大人,子厚身在绍兴,不比我们距离近,来的迟些也是常理。”
主位上的张经轻轻咳嗽了一声,帮朱平安解释了一句。
“距离远?俞大猷他身在镇海,比朱子厚的距离还要远得多了吧,俞大猷他都来了一个时辰了,朱子厚他才姗姗来迟,这恐怕一个距离远不足以解释吧。”
屠大人微微摇了摇头,举了俞大猷的例子作为反证,说明距离远并不是问题。
“末将行伍出身”俞大猷出声想要为朱平安解释。
不过,话才刚说了一个开头,就被那位屠大人给一脸不悦的打断了。
“闭口!大人讲话,裨将插什话!”屠大人一脸不悦且愠怒的开口斥责俞大猷。
俞大猷尴尬的抱拳请罪。
在场的汤克宽、卢镗等人同情的看了一眼俞大猷,给于精神上的支持。
他们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当今的大名,贵武轻,别说是兵部左侍郎兼应天巡抚了训斥他们了,就是比他们官职低两三级的官都能指着他们的鼻子训他们一顿。
他们武官,哪怕是三四品了,遇到了七品知县,也要下马给人家下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