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护国寺回来之后,桑梓便画了一件衣服的草图,让蕙心拿去订做。
此次出门,大夫人和她那个好女儿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她若不回敬点什么,还真不是她桑梓的性格,她只怕她的回礼,大夫人会吃不消!
因着每次去怀安王府都要经过前院,桑梓觉得总是绕路有些远,且每次碰到那姐妹二人,都难免要有一番口角之争,着实令她心烦。
她便跟车夫交代了,以后改走桑府西院的侧门,从那儿出去,她不必着女装,直接一副男儿打扮即可,也省去了换衣服的麻烦。
续筋草找到了,桑梓很替温庭蕴高兴,本就是热血男儿,仗剑立功的年纪,却如折翼苍鹰,被束缚在一把轮椅之上,他怎会不沮丧这跌入谷底的人生?
不过还好不算晚,尚且有挽回的余地。
桑梓来到温庭蕴的玉笙居时,见桌上放着一个小木盒,里面放着几株紫莲草。
怀远却很兴奋的献宝般将那几株药草塞到她怀里说:“快看,我们找到续筋草了,王妃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从一个南来的行商手中买到的。”
桑梓撇了撇嘴说:“上当了,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续筋草。”
她让简兮将自己带来的木盒打开,将两株药草放在一起比较,对怀远说:“你仔细看看,这两种药草虽十分相似,但药效却不相同。
王妃八成是被人给骗了,或者那人也非存心欺骗,毕竟这两种草药十分的难以区分。”
怀远趴在桌上看了半天,才长长的哦了一声,不停的点头说:“可不是呢,确实有点差别,叶子的锯齿大小不同,且紫莲草的叶子背面有一层薄薄的绒毛,但是续筋草却没有。若不仔细看,还真难辨出不同。”
桑梓边给温庭蕴的腿扎针,边跟他商量说:“这紫莲草在北方也不常见,乃是治疗寒症的良药,你留着也没用,不如给我拿去做成药治病救人,也不亏王妃花的那一千两银子,就当是行善积德了吧?”
温庭蕴笑道:“一味草药而已,你要拿去便是。”
桑梓收起针来,开始给他的腿做肌肉恢复按摩,又问:“这些日子,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温庭蕴心下一暖,忙道:“确实好多了,以前这条腿走路总用不上劲,且麻木没有知觉,冬天整个小腿都是冰的。现在哪怕是很小的刺痛,也能感觉到了,而且我现在走动,已经可以不用人搀扶了。”
“如此就好。”
桑梓擦了把额头的汗,对怀远招手说:“你来,等用了这续筋草之后,你家少爷原先受损的筋脉便可慢慢长好了。
但这个过程中,还是需要每天都给他做辅助治疗,你好好学着,以后这事就交给你了。”
简兮见她得空,忙端了杯茶给她。
桑梓在一边指导着,看着怀远的手法,很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错嘛,之前是不是一直偷偷学着呢?不愧是跟着你家少爷长大的,忠心可嘉。”
怀远得意道:“那是,你前一段时间身体不适,在府中养病的时候,可都是我来代劳的。”
“那以后这事就交给你了。”
桑梓没有告诉温庭蕴护国寺发生的事情,她先是受了酷刑,后又中毒,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将养了好多天才缓过来。
对王府这边,桑梓只托人告诉他,自己受了风寒,需要静养几天,温庭蕴得知也没起疑,只借着王妃的名义给她送去不少补品。
桑梓和怀远说着话,没有留意到温庭蕴那一脸的不情愿,甚至不停的拿眼睛在瞪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