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报仇!”姬政咬牙切齿,使劲重复着这个字眼。
“先生,我扶您起来吧。”青门放下碗,想要去扶姬政。
“不用!我自己会起!”姬政说罢,将手臂上提,打算撑起上身,然而右手用力的一瞬间,手腕的剧痛再次将姬政狠狠的摔倒在床上。
“先生!”青门再次伸手去扶姬政。
“我自己能起!”
“喏。”
姬政用手肘抵住床板,艰难的将身子往上撑,他的身子不停颤抖,额头也渗出汗来,他大口喘息,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用了好大功夫,他才坐了起来。
姬政这才现自己身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包裹着后背的刀伤和胸口的箭伤,伤口似乎刚结痂不久,纱布上的血迹仍有一些鲜艳。
青门赶忙将枕头靠在床头,撑住姬政后背。
“先生,我来喂您吧。”
“不用,我自己能来。”
姬政伸出左手接过碗来,右手软绵绵的捏住一只勺子,颤抖着将勺子放入碗中。
这时,他才现自己的右手是多么的无力,就连使用这样一只小小的勺子都会如此困难,他不相信自己最强壮灵活的手臂竟会变成一只废手。于是,他调动最大力气,用力一捏,可是手腕却立即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手腕一抖,勺子掉进碗中。
“先生,我来吧。”
姬政没有理睬,只是用左手端起碗来,对着嘴喝光了鸡汤。
“再来一碗吧。”
“够了,你出去吧,我休息会儿。”
“好吧,先生再休息休息,我晚会儿再来。”
青门帮着姬政躺好,盖上被子,然后离开了房间。
十多天之后,姬政身上的伤好了一些,已经勉强可以下地活动,姬政来到院子里,左手持剑轻轻的挥舞了几下,这些日子一直躺着,他感觉自己的筋骨都要生锈了。
青门仍然守在一旁,寸步不离的盯着姬政。
“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
“报仇。”
“可是黄蕴到底是皇后的兄弟,而且他掌管禁卫军,终日有卫士持剑戴甲跟随左右,先生若想行刺,恐怕并不容易。”
“那也要试试,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姬政说着,狠狠将剑刺入一旁的木桩。
“先生,青门目睹了一切,只恨来的太迟,如此深仇大恨,我一定会帮助先生报的!但是,青门身为刺客,最知道刺客之道,若想行刺黄蕴,确是根本不可能的,更何况黄蕴知道先生必来寻仇,肯定会严加防范。”
“即使拼上性命,我也要取黄蕴狗头!”
“先生!青门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但是青门觉得,仅仅将此仇算在黄蕴一个人头上是不够的!”
“你什么意思?”
“强抢哈娜小姐是谁的意思?就算黄蕴与先生有仇,他也绝对不敢假借吴王之名光天化日下抢夺人妻。青门认为,黄蕴的所作所为都是吴王指示,所以这仇还要算上吴王!”
“哼!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用再说了!报仇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们越国人瞎操心!”
“先生!吴王和黄蕴本就是亲戚,自然沆瀣一气!先生的深仇大恨,这二人都躲不了干系!更何况,现在先生根本不可能刺杀黄蕴,要想报仇就必须灭掉吴国!而我们越国与吴国势不两立,正好可以帮助先生报此大仇!先生还有什么理由不转投越国?我家大王向来敬仰先生,早欲与先生一道争霸天下!”
“哼!那是你们越王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杀黄蕴一人!”
“没有吴王的授意,黄蕴敢那么做么?!”
“用不着你蛊惑我!你什么意思我十分清楚!”
二人正在争吵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青门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激动,就向姬政行礼道歉,“先生见谅,在下失礼了。”
姬政没有理睬青门,只是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青门走去开门,门刚一开,青门立即跪下行礼道:“大王!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