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慵没好意思看。
她捂着眼睛倒下去,除了脚心间滚烫的温度与发抖的小腿肚,什么也不敢感受。
直到脚踝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又松开,她立刻窜到了床头。毫无安全感,她拎着丁兰时的枕头挡在前面,忿忿地骂他:“变态!”
丁兰时的唇角无所谓地抬一下。
他转回桌前,开始看。
梁小慵在他的床上趴了一会,突然问:“丁兰时,你喜欢什么颜色?”
“干什么?”他没回头。
“问问嘛。”
“关你什么事。”
梁小慵警告:“不许臭脸——”
他有点烦躁地折起角,“没有喜欢的。”
“那有什么喜欢口味吗,”她继续问,“酸的甜的辣的咸的。”
丁兰时:“你要请客?”
“差不多吧,”她鼻音含糊,“就当为了祝我们好好合作。”
“不用。”他回答得越发简单。
梁小慵自顾自:“鸡鸭鱼牛羊更喜欢什么?”
“吃素。”
“胡说,你昨天还喝了海鲜粥。”
丁兰时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如果没什么事,就回你自己房间去。”
梁小慵怏怏地爬起来,“你好没意思。”
她不打扰他看,打着哈欠回房间,决定到了白城问问左邻右舍。她查过了,那几天有雷阵雨,她住不了多久酒店。
转眼周二。
梁小慵指使着司机推着两个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梁知成摇头:“过去待的时间拢共不到一周,你带这么多东西,搬家?”
“我已经少带很多了好不好。”梁小慵不满。
梁知成:“跟你妈一个德行。”
梁小慵笑嘻嘻:“那不然怎么是妈妈呢。”
汽车一路驶向机场。
梁小慵轻车熟路地走了快捷通道,准点坐上飞机。南城与白城有些距离,她带着眼罩,补觉,两个小时,他们抵达了白城。梁小慵没来过,好奇地站在廊桥的玻璃向外张望。
白城已经不属于江南一带,又在内陆,少雨,天有些蒙蒙的灰,空气也很干燥。远看,能瞧见工厂高高矗立的烟囱。
她拉了拉丁兰时的衣袖。从下飞机,他的情绪就阴阴沉沉的,像身上坠压着积云。
她指向外面:“那是什么工厂?”
“化肥工厂。”他淡淡地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