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散了云层,露出一弯新月,江茗禹焦急的拢了拢衣襟:“四更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现在唯一能让他心安的,就是山寨里还没有任何动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正当他想哈口气暖暖手时,手上沾染的漆黑,和少许黑色的碎屑,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月光下的江允,将手上的乌黑,和所处的土坑小心打量了一遍。
无边的喜悦,顿时与他撞了满怀:“这真是无心插柳,太意外了。”
尚沐县,齐王宫苑。
齐王面容阴鸷,脸满脸狐疑:“你们说什么,江茗禹不在?”
三名黑衣人中的一个,朝齐王拱了拱手:“大人,正是如此。”
“我等找遍了县衙,非但江茗禹不在,就连那个慕容云海和图克斯洛,也没了踪影。”
“县衙中,只有个瘦子值守,我等不敢耽搁,特回来向您禀报。”
齐王脸色极为难看,十分警惕的朝马德法克看了一眼:“怎么回事?”
“是不是江茗禹二人提前听到了风声,这才连夜躲出去了?”
马德法克顿时紧张:“不可能,除我们五人,再没有外人知晓。”
齐王冷笑:“谁知道是不是有人为巴结江茗禹,自愿做了内鬼?”
“所谓人心隔肚皮,你们说是吗?”
最后那几个字,尾音被他拉的老长,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呼啸的寒风,毫无预兆的从门外灌了进来,火光下的四个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任谁都看得出,此时的齐王,已经动了杀心。
马德法克正要解释,一个裹挟着寒风的军士,突然冲了进来。
此人似乎并没发现屋中气氛不对,他朝齐王一拱手:“大人,有情况。”
齐王不爽的看了他一眼:“有话快说,哪那么多废话?”
军士不明就里,但也不敢再废话:“东城来报,新来的江大人,带着慕容云海和图克斯洛出城去了。”
齐王又皱起了眉头:“怪不得县衙没人,原来是这样,他们干什么去了?”
马德法克四人听罢,这才深深松了口气。
报信的军士理了下思绪:“守城的兄弟说,约莫三更时分,江大人二人出了城。”
“一名兄弟远远跟上,四更左右,那名兄弟发现,他们竟悄悄上了青龙寨。”
三更,齐王眉头又紧了几分:“他还是真是命大,再晚出去一会儿,我们就得手了。”
“只是这死冷寒天的,他去青龙寨干什么?”
马德法克眼珠一转:“大人,管他去干什么,这可又是咱们的机会。”
“整个尚沐县谁不知道,青龙寨上住着一伙悍匪,江茗禹此去,定与匪徒有所勾结。”
“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真是罪不容诛。”
“只要我们现在发兵,将江茗禹堵在青龙寨,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过不清楚。”
“一旦坐实他通匪,就算您当众一刀砍了他,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那个慕容云海和图克斯洛,没了江茗禹撑腰,什么时候解决,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到时候说不定,大人还能凭借此功升迁,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齐王顿时眼睛一亮:“传令,点兵一百,立马赶往青龙寨。”
他面露狰狞:“江茗禹,这都是你自找的。”
齐王神情猛然一肃:“出发。”
青龙寨,山寨门前。
四更将尽,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但此时的江茗禹,脸上却带着无限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