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轻笑,原本坐的笔直的他也随意倚靠着小舟的侧板上,目光透着丝丝惆怅,说道:“知我者唯我兄尧仓你,你也知晓有些事时候未到,便说不得。”1t;gt;
“说不得……”尧仓面露嘲讽,“这世间就是因为有太多说不得,才会如此,你如此,司命如此,东岳如此,就连他……也如此……”1t;gt;
“尧仓,你醉了!”1t;gt;
“华天,何为醉,有时候醉便是醒,醒便是醉,那这般有又何分别?三千年,对于你我来说不过是稍纵即逝,于凡人一生中的一刻无异!”尧仓说着,不知怎的竟然一怒之下将小舟震的七零八落,周围溅起的水墙竟有万丈之高,水墙之外迷雾重重。1t;gt;
“尧仓!你冷静下来!”华天喊到。1t;gt;
水墙之内,两人衣物皆被淋湿,浑身湿漉漉的,却没有半分狼狈。1t;gt;
“我尧仓一生无求,唯一所求便是与他相守,可所谓天道,所谓伦理却不许,呵,为何?华天你告诉我为何?爱一人,有何过错,为何我的情,我的义便要如此藏于心底,不能言,不能语!身为古神,却活的如此悲惨,呵……”1t;gt;
华天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尧仓,可要说到悲惨,似乎他才是那个悲惨的那人吧!六世情缘无善终,世世生死两相别,最不容易的是他,即便排队也轮不上眼前这位兄长啊!1t;gt;
华天他道:“尧仓,你冷静些!这海中生灵都被你搅的不得安宁了!”1t;gt;
如今尧仓这模样,像是得了失心疯般,醉的不轻。素日里,一副看透世间万物,我虽为道内之人却生道外之心的模样,看淡情爱,整日闲的慌,不是与东岳酌酒醉梦,便是与司命、华天一处东拉西扯的聊着没有意义的话,偶尔惹的司命拉着华天一同被扔出奉仙台。1t;gt;
若说这醉酒,华天也倒是第一次见着尧仓这般醉态。上刻露出醉意朦胧,下刻严肃如常人,一刻一个模样。1t;gt;
正愁时,则封便突然出现,仅凭一人之力,便破了那水墙。虽说则封是九重天君,但尧仓可是古神,他的法力却不敌那已醉了酒的尧仓,自己受到了法力反噬,胸口一闷,口中随即蔓延开来丝丝腥甜味儿,嘴角也出现了一抹红。1t;gt;
许是正要休息,却察觉到海中异样,便匆匆赶来,连服饰都未曾换过。此刻的则封长散落披肩,衣着单薄,只因受了反噬,他没了精力去阻水雾,片刻便湿透衣物,精瘦的身材若隐若现,失了素日的严谨模样,倒是多了份会中男子的魅惑。水雾之中,如此妙人让尧仓不禁看痴。1t;gt;
华天一惊,以水雾凝之,化了一叶小舟,浮于则封之下,“天君,你可还好?”1t;gt;
则封点点头,落在轻舟之上,盘膝而坐,闭目调息。1t;gt;
尧仓呆愣的看着则封,水墙被破,冰冷的海水落在要帮身上,顺着身体的轮廓滴落,又归于海中。咸湿冰冷的海水让尧仓清醒了些,可他饮的是东岳所酿的酒,后劲十分得大,这使得尧仓依旧有些醉意朦胧。1t;gt;
尧仓瞧见自己伤了则封,就像个做错事的娃娃般,满脸愧疚的来到则封跟前,搂着他。1t;gt;
“阿则,对不起……”1t;gt;
听到“阿则”二字,则封的身子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原本闭眼的他,启眸看着尧仓,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但,却是稍纵即逝。1t;gt;
“神司……”1t;gt;
听到则封这般唤他,尧仓蹙眉,心中的苦味化开,眼中悲寂,“阿则,为何不唤我的名?你可还是怨我,放了手?怨我,离了你?”1t;gt;
“尧仓……”尧仓顿了顿,终究还是又加上了尊称,“尧仓神君,你醉了。”1t;gt;
尧仓紧紧的搂住则封,深怕他离了自己,“阿则,我没醉,我思于你,念于你,心悦于你,三千年的时间虽稍纵即逝,可对我来说却抵得上一生数万年。阿则,阿则,阿则……”1t;gt;
尧仓不停的唤着则封,则封将目光落于华天身上,华天点点头,则封的意思,他明了于心。这场景是切不可让他人瞧见的,一旦瞧见,必定会牵连许多事端。1t;gt;
华天衣袖轻扬,口中默默念法,随即小舟四周便织起了一层结界,则封投以感激目光。1t;gt;
华天望向那看似遥不可及的九重,心中皆是无奈叹息,便想着去东岳府,寻东岳解解心中的无奈。1t;gt;
离去前,华天瞅了眼在水中飘浮的一只晕了的蜃。醉了酒的尧仓竟然被这样一只小蜃给弄迷糊了,也是心疼这小蜃。1t;gt;
造孽啊!华天感叹着。1t;gt;
东岳刚从昆仑回来,小东便告诉东岳,自家的酒被尧仓拿去了多少,又遇东海的水族纷纷前来抱怨,惹的东岳耳朵都起了茧子。说是一位法力高强之人,搅了他们水族安生,附近布了结界,他们靠近不得,不知是何人所为。1t;gt;
正巧华天带着一些莲子悠悠前来,撞见了被这些事扰的头疼的东岳,自然是猜到八九分。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