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身体早就痊愈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卧床太久,本身还是有点虚弱。
现在拄着拐杖可以勉强走路,但彻底好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马月月走进病房之后,又挂上了甜美的笑容:“姐,你身体一好起来,汪妈都精神不少呢,看起来年轻十几岁。”
汪如芸相当受用的摸了摸她的手背,赞许道:“还是月月会疼人啊。”
苏绒看着老公在门外同黄医生道别,从神情上看几乎没什么变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人处在恶臭之中久了,是闻不到任何味道的。
万一黄医生跟他讲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无足轻重呢?
“二狗子。”苏绒任由妈妈把自己扶起来,一边小口喝着热水,一边在脑中呼唤道:“刚才,黄医生跟他讲了什么?”
“呃……”二狗子有些犹豫。
“别忘了,你的存在是为了辅助这堆麻烦尽快解决,”苏绒凉凉道:“告诉我,刚才他们谈论了什么?”
黄医生很专业,把她所遭遇的家庭冷暴力表达的非常清楚。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殴打,但精神上的侮辱和玩弄足够让宿主心理崩溃。
保姆是婆婆请来的远房亲戚,只是平日里做做饭,象征性的打扫下屋子。
但从前的每一天,她几乎都被使唤的如同一个真正的下人。
擦洗马桶和便池要每天一次,厨房地板之间的缝隙要用牙刷来清理。家里每一个人的内衣裤都要让她亲手搓洗,哪怕来了例假或者怀孕都得继续干活。
在老公不在家的时候,她甚至只能端着碗去厨房里吃饭,连上桌的权利都没有。
这种情况,在公公去世之后变得更加严重。
——这已经不是包子了。
特么的还有这么窝囊的女人?一手好牌打成这种鬼样子??
“我知道了。”苏绒脸色一白,意识到这次的任务为什么是ss级。
她要怎么样,才能把自己亲手舍弃的全部自尊和存在感,全部找回来?
一个人如果自暴自弃,其他人都会急不可耐的过来补几脚,直到她卑贱到尘埃里。
想要跪下之后再站起来,可以说比什么都难。
她的老公,未必会相信她。
毕竟平日里,宿主都是打肿脸充胖子,为了融入这个并看不起她的家庭,什么难听的话都肯忍,被使唤之后还说都是她自愿的,她很喜欢。
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哪怕有专业的心理医生帮忙解释,也未必能博取同情。
“绒绒,”周北在她的身边坐下,握着手轻声道:“我和黄医生谈过了。”
不会吧。
苏绒身体一僵,看向旁边的一溜人。
你确定要在他们在场的时候谈这个事吗?
“我妈说话比较冲,从前跟你说过不要太计较,”周北无奈笑道:“我以后多回家陪陪你们,妈,你也注意一点啊,别伤着她。”
“晓得啦。”汪如芸脸色相当不好看:“我这也不是……教绒绒怎么处理家务嘛。”
什么叫直男?
什么叫缺心眼?!
你老婆因为家庭矛盾已经重度抑郁症了,你还以为她只是被婆婆数落了两句,心情不好吗?
你大学学的啥玩意啊?!
要不是苏绒身上还捆着绷带,她可能直接跳起来抽这花瓶男一嘴巴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脑子呢?!
算了算了,就当充气娃娃凑合着用吧。苏绒忍住叹气的欲望,露出一派温婉的神情:“都是过去的事了,是我以前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