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他握紧了对方的手,一个翻身把人压下,“阿尘,我们做吧?”
“!”林微尘瞪大了眼。
他凑在林微尘嘴角吻了一下,“你怕吗?”
“……”林微尘摇头,“不怕,你来吧。”
之前他不止一次幻想过与林微尘的第一次。
氛围不会太差,既浪漫又梦幻。
地点也许是在高档的五星级大酒店,也许是在一间装修精良的私宅里,再不济也应该是间干净整洁的旅馆…甚至星空下露天的都比现在这张硬到磕得人骨头疼的床板和地下室来得更有情调。
但结果往往是容易让人失望的。
没有五星级酒店,没有私宅,没有旅馆,没有星空…只有一间阴冷的地下室,以及两具冻到瑟瑟抖而不得不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年轻躯体。
两个人交往一年了,但除了接吻和牵手之外他们之间没有一次逾越。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一直坚信自己能给林微尘更好的,舍不得在自己还卑微的时候提前去碰那个人。
但他还是对自己食言了,或许是零下十几度的低气温冻坏了他的脑子让他不能思考,那晚…他冲动之下,借着一点点荷尔蒙的作用,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把林微尘占有了。
林微尘的反应很青涩,那时他还很小,两个月前的圣诞刚过完十九岁的生日。
他也是第一次,毫无技巧可言,有的只有鲁笨和莽撞。
地下室条件简陋,他们又是一时兴起,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的润滑剂可以用。
他扶着林微尘的腰,在不怎么顺利地…勉勉强强挤进去之后试着动了起来。
林微尘也配合,随他喜欢把自己摆成什么姿势,直到后来在他身下沉沉睡去。
把凶器抽出来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现林微尘后面已经出了血,难怪后来进出顺畅了很多,原来是因为有了血液的润滑。
“季尧,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他给自己狠狠来了一个嘴巴子,开始懊恼自己下手不知轻重弄伤了林微尘,同时也心疼那人的一声不吭,就这么忍着疼只为让他欢心。
季尧总是在事后方知后悔,问自己一句:何必当初?
而林微尘…却总是习惯于忍耐和包容,他对季尧的耐心绝对过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望着床上缩成一团因为疼而皱着眉头的人,那是他第一次觉得林微尘束手束脚的睡姿看起来让人揪心。
蜷缩着不累吗?这样睡…怎么会舒服?
他下床去倒了半盆温水,为林微尘仔细清理了后面的伤口。不知对方是睡了还是昏了,竟然也没醒。
他爬上床,轻轻把人拥在怀里。
林微尘伸出一只手,温温柔柔地捏着他的耳垂,软软叫了一声:“阿尧…”
林微尘睡觉有个习惯,总想揉捏耳垂。在不认识他之前只好捏自己的,遇到他之后就开始捏他的,只有手指尖碰到他的耳垂才能睡踏实。
他也有个习惯,小时候睡觉时要被妈妈捏着耳垂讲故事哄着才肯睡,后来他妈跳楼死了,就再也没人捏着他的耳垂哄他入睡了。
直到遇到林微尘,他才现彼此之间连个睡觉时的小习惯都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凌晨时屋外传来烟花炮竹的声音。
地下室没有窗,他看不到城市上空能照亮整个黑夜的烟花会是多么绚烂,但他能想象的出。
当“嘭”一声让人的精神都能跟着为之一振的巨响过后,整个夜空将被灿烂的烟火照耀的亮如白昼。
那年的除夕格外冷,林微尘缩在他怀里睡得沉,而他却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他搂着林微尘,心里暗暗誓,一定要在这座城市扎根,要成为住在高楼最顶端的人,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