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稍,原本应该睡熟的郑穆猛的睁开双眼,一双黑色的眼珠在黑夜中反射着幽光。
“想不到来草原的第一夜,就送来这么大的惊喜!”郑穆取出钢刀,飞快的钻出帐篷。
这时候,其他帐篷里的人也已整装出来,看到郑穆后,许多人都不由得向他挑了挑大拇指。
原来有一伙儿草原马匪现了他们这个小营地,想要趁着黑夜袭营,而营地是建立在一个背风处的,西边就有一座小高坡,马匪们居高临下,借助地势直接冲营,这要是真让他们冲进来,措手不及的罗冈小队绝对会吃个大亏。
可让马匪们没想到的是,这伙儿人这么阴险,明面上的拒马只是障眼法,暗地里他们却在方圆百米内挖了无数个陷马坑,就跟罗冈等人没见识过陷马坑一样,马匪们同样没见过,没见过就没有防备,没防备那就到了大霉。
马越快,摔得越狠!
一时间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这么大的动静,就是睡的再死,也被惊醒了,何况这些走老了草原的武者,几乎是在马匪损失第一骑的时候,就全部醒了过来,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罗冈小队的人是震惊加欢喜,那马匪的头领那就是震惊加暴怒了,这特么的连人家营地的边还没摸上,就损失了数十匹马,等于买卖还没做就已经宣告亏本,还有比这更令人郁闷的事吗?
“哈哈,这帮狗日的,想打我们主意,吃屎吧你们!”望着西坡方向,马老三张扬的嘲讽着。
“哈哈哈,这下子他们骑兵的优势就完全失去了,要么跟我们耗着,要么下马步战。”一个留着大光头,上半身穿着软甲的汉子一手摸着光溜溜的脑袋,一手提着一把吓死人的大刀,咧着嘴笑道。
“光头佬你笑个屁啊,人家如果真的围着我们跟我们耗,怎么办?人家有上百人,先天占据主动…”另一个下巴光溜溜的精瘦男子撇了撇嘴,说道。
“到时候还是要看实力,人多有什么用?”光头佬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上的大刀,狰狞地笑着:“他们已经失去了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接下来,哼,就等着大爷拿大刀片子削他们吧!”
精瘦男子还待再说,那边马匪却等不及了,选择了最直接的下马步战,一群人就这样嚎叫着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在马匪们看来,周围全是坑,他们骑不得马,被围的猎物同样也没办法骑马逃脱,至于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呵呵,一百一对十五,还需要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吗?
正因为马匪们对己方相当自信,所以,困死对手这一稳妥但见效慢的笨办法,马匪领连想都没想过。
“得,瘦猴精,不用说了,人家替我们做出选择了!”光头佬大笑道,然后将目光转向一直没吭声的罗冈。
不仅是光头佬,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罗冈。
罗冈没好气瞪了他们一眼,大咧咧的道:“都特么的盯着老子看什么?人家都欺负上来了,并刀子干啊!”
说着,他自己第一个冲了上去!
“嗷呜…杀!”
“杀个片甲不留!”
“各位,一会儿打斗的时候注意脚下的坑!”这句话是郑穆说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百人规模的团战呢。
团战,在人们的印象中是怎样的,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今晚的团战一开始也是这样的,可是自某个怪异的叫声传出后,热血的气氛就不可遏制的转向了“邪道”。
“哎呦,我的脚崴了!”
“哈哈…天助我也,看枪!”
“去你妈的,给我死…哎呀,谁特么这么缺德,把坑挖在这个地方!”
“快,一起上,围死他…哎呦,哎呦…”
郑穆一刀砍死一个倒霉蛋后,就一脸尬笑的站在一旁,本来充满着鲜血和杀戮的打斗变得如此欢乐,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能说坑坑更健康吗?
好在,罗冈小队虽然人少,但单体实力占优,无论是反应度和六识灵敏度是远马匪的,总的来说,在如此“恶劣的地形”中,他们的优势反而平白增大了不少。
因为马匪们实在是被坑怕了,一时间都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一副小心翼翼的摸样。
而且,现在本来就是黑夜,可见度跟白天是没法比,周围地上又全是坑,当初挖的时候也没个规律,全凭罗冈等人自己的兴趣,别说这些马匪们,就连罗冈等人包括郑穆在内,都不敢走的太快。
经历过的人都应该知道,冷不丁的一脚踩空是个什么感觉!
于是,这就是一场乌龟大战蜗牛的闹剧,就好像一部武打片被按了慢放,说不出的变扭!
对于罗冈小队来说,我慢不要紧,只要比你快就行,我束手束脚也不要紧,只要比你放得开就行,总结来说,就是郁闷,并幸福着。
唯一不幸福的就是郑穆了,本来以为会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使用《神行百步》步法的话,倒是可以忽略地形的因素,但那样一来还有什么意思?
最后,实在受不了的马匪领下令撤退,这次行动实在太凄惨又太窝火了,可以说是亏的底掉。
等马匪们再次集结在一起点数的时候,马匪领泪流满面,足足少了五十来人,太惨了!当然,失踪的五十来人不全是被杀死的,相当一部分都是见势不妙提前跑路或者夜里走散了的又或者是受了伤没跟上的,但这些是不会有人跟马匪领说的,所以他看到的结果就是,自己屁都没捞着,就损失了一半人手,心痛的都在滴血。
“大哥,难道就这么算了?”马匪二当家的头就跟鸡窝似的,显然也是被坑的一员,这句话他说的是咬牙切齿。
“当然不能算了!”马匪领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这次是我估算错误,不该选择夜袭…等白天,等他们离开那片区域…”说到这里,马匪领不自觉地脸抽了一下,“等他们离开,我就不信他们是属耗子的,能走一路挖一路!”
“对,到时候在旷野上,我们的优势又回来了!”二当家的一脸戾气,“我要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一个摘下来当尿壶,以报我心头之恨!”
“对,拿他们的脑袋当尿壶!”周围响起一阵附和的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