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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经过了数个郡的停靠,到了斜阳西挂的时候,终点站长安到了。
长安!
我激动地站起来,双腿打颤。
帝都长安!
神京长安!
我拖着两个大行李,跟着人群下了火车。
皇帝的画像遍布每个房间,龙旗挂满每一个窗口,穿着黑色zhif禁军堵在大门口。
禁军!
禁军!
禁军!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禁军。
他们穿着黑色zhif黑色军靴,戴着黑色头盔,人手一把枪,有些是shiang,有些是步枪,还有人手握冲锋枪。禁军果然是禁军!大明施行禁武令,连买把菜刀都要登记批准,何况是枪。据说省军一个军几万人都没几支枪,而禁军竟然人手一支!
相比军装和i,禁军的表情才令人胆寒。他们表情严肃而坚毅,仿佛掌握着真理和权力——好像真的掌握着真理和权力——他们本来就掌握着真理和权力——让人无法想象他们都是些太监!
一个腰间别着shiang,臂膀戴着红袖章的军官在喊:“别耽搁,都快走!”不时地踢行人一脚。
我怀疑,他敢不敢踢东方永白呢。我想,肯定敢的。皇帝杀士族就像人杀鸡一样正常,禁军就是皇帝的意志,他们为什么不敢?
出门检查时更加严格,出口有很多个门,每个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
正排队呢,门口有些吵嚷。
一个禁军对一个明显是应试的、衣着华丽的生大声说:“赶紧回去找!滚开一边去!”
那个人:“我让人去火车上找了,我的通行证落在上面了。”
禁军扯着嗓子:“那你赶紧闪开!”
生:“我已经排了好久的队。”
禁军开始推搡他:“重排去!”
这个生推开禁军的手,并不走。
旁边的人纷纷说话,有人让他后面去,有些指责他耽误事情,几个看似他奴仆的人还劝他:“小少爷,先退一步吧。”
他不为所动,情况开始升级。
几个禁军过来拖他,人们开始推搡。
此时那个穿红袖章的军官过来,其他禁军都在一旁立定敬礼。
他问生:“你闪不闪开?”
生气呼呼地说:“我是江浙刘氏世家,进京赶考的。”
红袖章:“我就问你闪不闪开。”
旁边的人都安静了,看着他们。他的仆从开始拉他:“少爷走啊,少爷走啊,少爷走啊。”
生:“不闪开。”
“啪”的一声。周围的人身上溅满了鲜血。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枪声,比鞭炮声响多了。
“拉走。”红袖章把shiang别回腰间的黑色腰带,冲着手下摆摆手。
几个禁军直接拉着死鬼的脚拖走,尸体一路上汩汩冒着血。几个兵户拿来水桶和拖把清理地面。
旁边的人表情冷漠地继续排队。
那几个仆从哭丧着脸,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