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溪瞿然一惊,还没回过神来,手里的杯子“砰----”的一声,摔到地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杯子摔在地上,摔碎成无数颗闪耀璀璨的水晶颗粒,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
宫俊的视线,从寒若溪的身上移向地面上碎小的玻璃碎片......
寒若溪一脸愕然地看着地面上,她身子因紧张害怕而微微发抖,然后慢慢转过身来,脸色惶惧地看向宫俊。
宫俊惊神地快步上前,脸色铁青地看向地面,继而惊怒地视线定定地看向寒若溪,厉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想收拾一下......”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寒若溪还没说完,被宫俊厉声喝道。
寒若溪讶异地看了一眼宫俊,内心极度委屈,眼里快要溢出泪光,为了最后一点尊严,她硬是憋了下去。缓缓说道,“欠你的钱.....”
“不用还了!快给我立刻出去!”
寒若溪本想说:我走可以,但欠你钱,我会还的。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说清,就被宫俊怒斥截道。
眼前的宫俊,脸色几乎愤怒到扭曲,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发狠的眸子,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寒若溪来说,很陌生。
就一个杯子,他竟然可以这样对自己,寒若溪低头,苦笑了一声,讪讪地走出宫俊的卧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倏然停下脚步片刻,又转过身来,视线重新调到回宫俊的背影上。她心里一沉,转身走出屋外。
直到一口气跑到大马路边,她才让自己释放内心的委屈,眼泪止不住地狂泻而下,她憋屈地坐在马路边的路沿上,目光空洞地望向车水马龙的街道......
寒若溪走后,宫俊失神地看着一地杯子的残片,蹲下身去,伸手试图把大些的碎片捡起来。
他只捡了一片,愣神地看了很久,然后紧紧地握进掌心内。瞬然间,手掌中慢慢渗出鲜红的血滴,一滴一滴,跌落在地面上玻璃的碎片上;他继而麻木地又加重了力道,鲜红的血滴一股脑地从掌心涌了出来......
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楚痛,气息深沉地缓缓说道:“碎了......”兀自勉强地笑了笑,“看来,真的碎了......”
他慢慢起身,把玻璃屑都装进一个白色的透明袋子里,从新放在了抽屉里。
寒若溪也许疑惑,宫俊就为了一个杯子,这样怒目狰狞地对自己。自己还不如一个杯子值钱吗?
宫俊在六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几乎险些丧命,也许上天垂怜他,让他重获新生。
但那场怪病之后,他和以前的同学朋友都不玩耍了,性情变得异常孤僻。
当时社会上,流言四起,都说金塔集团大公子病傻了,金塔集团后继无人了。
连一直最疼爱他的父亲,竟也因流言蜚语慢慢疏远他了。
一年后,他有了一个弟弟。
很简单,父亲认为金塔集团未来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母亲对父亲的做法无能为力,但一直深切得爱着他。
除了母亲,还有一个人很疼爱他。那就是爷爷。
那两个杯子就是爷爷送的。希望他在生活或工作上遇到困难的时候,看看广袤无垠地蓝色天空。
那时候每天晚上,爷爷都会给他讲一些很稀奇古怪的故事,他才能安心入睡。
他一直照着爷爷的话去做。遇到不开心的事,就看看这个杯子,或者抬头看看璀璨夺目的星空。
只是有些遗憾,爷爷是一位喜欢自由自在的人,退休后把公司一切事务交于父亲掌管,然后就去环游世界了。这几年,连父母都没有爷爷的消息。
........
寒若溪在路沿边呆呆坐了会,就打公交车去学校了。
到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寒若溪的手机响起-----是梦斐。
寒若溪赶忙按下接听键。
还没等寒若溪发话,那边就火急火燎地来一句:“若溪,你在哪?赶快来宿舍一趟,快点!”
“我马上到学校了,怎么了?”
“曾筠他娘的疯了,彻底疯了!”
寒若溪莫不着头脑,一脸疑惑:“曾筠疯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急死我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赶快来宿舍吧!快点哦,别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