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手脚不干不净,今天敢偷我的,明天就敢偷队里,这不要脸的德性,跟你爹妈一模一样,今天我就打死你,省得你祸害别人了!”
“啊!这不是……偷得,呜呜呜!”
耳边是女人尖锐的咒骂和孩子的哭喊,叫的人心里发慌。
周海棠“腾”一下坐起来,环顾四周,一片茫然。
这不是她的房间,墙上崭新的挂历牌上清楚的标注着,192年,除夕,大年才刚过没几天,空气里甚至还散发着爆竹的火药味。
此刻,她身上一身洗的发蓝的补丁破棉絮,身下是焦黄破旧的被褥,头顶上房梁乌黑狭窄,跟过年的氛围格格不入。
扯了扯嘴角,这,俨然是贫困交加的年代,连饭都是大锅饭的时代。
周海棠头疼的厉害,自己不是在野外露营吃毒蘑菇死掉了么?怎么,也赶上了时兴的穿越,还是穿越到这种贫困交加的年代?
但怎么没之前的记忆?
外面的吵闹声还在继续,或许是听到屋里面的响动,女人的叫骂声越加不入流,仿佛是故意示威一般。
吵死了!
周海棠心情极差,板着脸推开门走出去。
入目就是低矮的篱笆小院,冻成冰的泥墙根,右手边的低矮土坯房前,一个瘦得如同螳螂成精的女人瞪大着眼睛,一手抓着掏火杖,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小男孩儿的衣领子,狠狠地抽打着。
女人面容狰狞,因为瘦,眼珠子往外突出来,更显得面目可憎,手底下的力气却用了十成十,抽在那小孩身上,激起一两声尖叫。那小孩被拎着领子,整张脸都紫了,起先还能叫两声,到最后连躲的力气都没了,眼睛里的光也慢慢熄灭。
再这样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住手!”
周海棠忍无可忍,脚下生风,“腾腾”几步冲过去,劈手把那掏火杖从螳螂精手里抢过来,顺便把女人搡了个趔趄。
“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么对待这孩子?看不出来要出人命了么?你非得把他打死不成?”
周海棠怒目而视。
螳螂精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表情更为愤怒:“周海棠,你瞎了?敢对你堂姐动手?别忘了,你住的房子还是俺家的!我告诉你,这小王八羔子偷了俺家过年剩的羊蹄子,你给我滚过去,我今天非得揍死他不可!”
堂姐?房子?
周海棠回神,眼前这个螳螂精是原身堂姐的话,那这小孩又是谁?
也就是这时候,那被打得小孩子慢慢缓过气儿来,满脸泪痕,却依旧梗着脖子大喊:“我没偷!这是村里屠户给我和我妈送的!是你,硬抢不成说我偷了你家的东西!”
“你拿走了,我家吃什么!”
男孩瘦得面颊凹陷,身上的衣服单薄的吓人,那模样,很是揪心。
螳螂精愣了一下,神情显然有些慌乱,可却依旧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小畜生,再敢犟嘴!”
她恼羞成怒,再次抡起手上的掏火杖,眼看就又要抡下来。
周海棠眼风一扫,瞬间明白了,合着这所谓堂姐是以大欺小呢。
上前一步,一把扣住那瘦螳螂的脉门,一抻一拧,将这瘦骨嶙峋的胳膊反剪过去,随着一声惨叫,周海棠把她手里的掏火杖抢在自己手里,手下没留情,一下就抽到了那女人脊背上。
“空口白牙的,说我们偷东西?你有证据!我可没你这杀人犯的堂姐!”
“我告诉你,这孩子要是出什么事儿,你们全家都得跟着上法庭!”
“诶哟……你!”螳螂精想不到平日里欺软怕硬的周海棠居然能这么对待自己,那掏火杖抽在身上,又疼又麻,可见周海棠是下了死手,一点也不顾亲戚妯娌的情面!
“周海棠!你疯了吧!队里的活儿不去干,居然帮着陆琛护着这小野种!吃里扒外!”
“几个破蹄子而已,谁稀罕!有人生没人养的贱货,怪不得你亲生爸妈不要你!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等着吧!陆琛那个外乡佬也得死在外面!你就是个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