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得院中起了一片犬吠声,片刻便见赵雍淳悄悄潜入了宋蕴的闺房。
正好宋蕴被犬吠声惊扰断了思绪,睁开眼来就看见站在面前的赵雍淳。
赵雍淳略显尴尬,伸手抓了抓脑袋,先解释道:“在下过来看一看蕴公主,但身份不配,只能这样出现。”
宋蕴神色平淡,答道:“泡了凉水,有点发烧,大夫看过并没有大碍。”随后,话语一转,问他:“皇上可有赏赐阿淳什么东西?我与皇上说了,是阿淳救了我。”
“皇上让我去做御前侍卫。”赵雍淳没瞒着,他看宋蕴唇角微微勾着浅笑,脸色虽不太好看,但眼神懵懵懂懂,清澈见底,丝毫不见先前时候的果断坚毅。
他问:“宫中发生的事情,蕴公主怀疑谁?可有让人去查?”
“我不知道呢,也想不明白会有谁害我,皇上说已经在查这件事了,我不用去担心这些。”宋蕴天真无邪的说,眉头有些微微皱起,像是因为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害她而苦恼。
赵雍淳心中嗤笑一声,这位蕴公主此刻倒是表现得对皇上无比信任依靠。不过,她若是当真那般信任皇上,昨日在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她断不可能选择出宫,而是让他带她去找皇上。
这位蕴公主藏得很深。
她与皇上之间,必定有些不寻常的事,她根本就不似外界看来那般相信依靠皇上,甚至她在与皇上虚与委蛇。
外头有脚步声渐进,赵雍淳也察觉到他出现在宋蕴的闺房中实在不妥的很,两人孤男寡女,宋蕴裹着锦被在床榻上躺着与他说话,这一幕若是叫人瞧见,对宋蕴的名声实在有损。
不管宋蕴藏得如何深,可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闺誉对她而言很重要。
“我先走了。”赵雍淳要从撑开的窗户跃出去。
宋蕴叫住他:“阿淳,你救了我,是昭王府的恩人。”
赵雍淳已经跃出窗户,宋蕴最后的那句话,他自然也听到了。
房门推开,玉香端着药过来:“公主,该喝药了。”
她过去扶着宋蕴坐起来,一边喂着宋蕴喝药,一边絮叨纳闷的说着:“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院中的狗一阵一阵的乱叫,好像府里遭了贼一般。”
“那就让护卫和管家查一查,看看府里可有丢了东西。”宋蕴道。
玉香应下,又埋怨起来:“公主病了,那小世子也不晓得过来看一看公主。”
提起宋昱痕,玉香不高兴的很,但她只是个奴婢,再如何看不惯宋昱痕,她也不能在背后说主子是非,只好吧唧了下嘴,埋怨不喜之色显于面上,话却是不多说一句了。
“怎么了,瞧你这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宋蕴喝了药,又躺了那么久,精神大好。
“小世子是将在敬王府的一切都搬了过来的,原本是不需咱们府上操什么心,可小世子前几日将随着过来的教先生给闹走了,章太妃又给他寻了好几位先生,也全都让他给闹走了。公主病了,他们也不过来看一看公主,世子的乳娘关氏还去同章太妃闹说昭王府故意不给小世子找好的先生,章太妃和公主您联合起来欺负世子年幼,只是将他当个傀儡。”宋蕴一问,玉香便如抖豆子似的,全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