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摄政王府。
“诸位,可听见今日钱行在朝上时所说的募捐数额了?半个国,我平时都没看出来各位大人们的家底这么丰厚。”吏部侍郎横眉竖眼,表情简直垮到了地上。
“没听见我等募捐才占了两成?范平你要是没钱还户部,我们大伙儿也不是不能每人凑出一点来给你应急,这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太常寺卿不解地瞪回去。
“王爷召我们谈事,王爷都还没说话,你急什么?”
想越俎代庖啊?左英奇在心里嘀咕。
吏部侍郎被他气得仰倒:“两成还不多?半个国的两成,就是一个国的一成。你就在心里乐吧,也就是女帝初登帝位法不责众,不然尔等行事如此张扬迟早引来祸端。”
左英奇:“……”
“祸端什么?我看女帝脾气挺好的,结果不是也挺好的?咱们得了青史留名的好处,灾区的百姓也能得到好处,一举双得,女帝不是挺聪明的?”
他的话语落下,同来议事的几个官员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个二货,到底是怎么混入他们其中的?
摄政王成呈自下朝后就一直面无表情,气势冷沉,方才一直没有说话。
此时终于忍不住将手中杯盏重重落下:“左英奇,我看你的心思是全都在思念住持上了吧?”
“噗…”尽管摄政王一副怒意隐忍的模样,还是有不少人面上肌肉抽动,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左英奇只觉得一股羞恼的热意涌上心头,若是没有拉碴的胡子挡着,其他人定能看见此时他麦色肌肤泛起的红晕。
他张了张唇,至少还是能感觉出摄政王心情不好。
他什么都没说,只坐在座位上低下了头,不再出声。
成呈没有看他,捧起茶盏抿了口茶水,才觉得心平静气了些,“咱们这位女帝可真是厉害。”
他嘴上说着夸赞的话语,但平静到诡异的语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左督御史皱了眉头:“任凭女帝如此发展下去,日后可还有王爷的立足之地?”
“女帝要颁布那募捐令,要与我等考试,可是从未知会过王爷?”
成呈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儿。”
左英奇原本安静听着,猛然耸了耸脖子。
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儿?
哦,是,女帝还是摄政王推举上位的,现在翅膀硬了,难怪摄政王不高兴。
翰林院大学士斟酌着道:“女帝天资聪颖,若是与王爷合心合力,定是我大慕之福。”
成呈冷冷地朝他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吏部侍郎阴阳怪气着反驳:“哟,不愧是帝师,这么快就想要去争那从龙之功了?”
翰林院大学士气得手指发抖:“胡言乱语,老夫一心为国,从未有攀附之心。”
坐在他左边的刑部尚眼神闪了闪。
一心为国,从未有攀附之心,这话就很妙了。
尤其是说话之人现在就坐在摄政王的府上,未免可笑。
“王爷,女帝行事乖张全无规律,又胆大妄为分毫不将您放在眼里,一介女流尝了权柄,若是日后有皇子诞世,有这样的母帝恐怕也是祸端。”
成呈的眼神微眯:“说得有理。”
他一句话落,翰林院大学士觉得心就往下沉了沉。
周围官员已经齐声附和:“谨听王爷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