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候的部下倒是秉承了北荒铁骑的优良传统,老北王曾经力排众议请来奇人异士做出了那呼唤同军的穿云箭。
除此之外老北王还定下十里一驿站,百里一兵部的规矩,有此章法北荒铁骑军敢踏江湖大地可不是随便说说。
当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百里军部齐上阵根本不是普通的乱臣贼子可以比拟的,更不是山间莽夫可以抗衡的。
不过片刻,陇南城外的西北方便尘烟滚滚,铁骑踏在坚硬的北荒大地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温泉眼中露出阴狠的得意神色,叶深倍感欣慰,温博候的部下倒是依旧凶猛。
绿衣童子双手扶靠在城墙上,看着那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的铁骑大军,心中颇感震惊,小声道:
“调兵神速啊。”
叶深问道:“伍月,军伍之中私下调兵遣将是什么罪名?”
伍月是伍将军的小女儿,对于北荒军部铁律一百条记忆犹新,打小的时候就将此等律法熟背于心,北荒军队之中就连那大字不识的老卒也要全部背下铁律一百条。
天生聪慧的伍月朗声道:
“私下调兵遣将者理应仗打一百,连降三级,若是造成后果者自献人头。”
这就是老北王的铁律,军人可不是随意可以调动的,战乱之时将军以全局观测可以调动军伍,太平盛世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调动军伍,就连北王叶深都不得调动一万人以上的铁骑军。
而就算是现在的叶深按照铁律一百条都不能调动三千以上的军伍出北荒,调军出北荒可是有策反之意,当时老北王也是为了先皇着所以定下这铁律。
尘烟滚滚中的铁骑简单扫了一眼就知道铁骑不下三千人,这已经超出了铁律的规矩,无论此事是否造成影响温泉都会杖打一百连降三级,而温泉竟然是调兵斩杀北王,这等事若是传出去稳稳的掉脑袋。
雀斑男儿偷偷的抬头看向叶深,叶深依旧扶靠在城墙之上,看样子还有种临时阅兵的阵仗,越是这样雀斑男儿越是看不懂了,此人是谁?
老卒跟着雀斑男的父亲已经有二十余载,在陇南城也算得上一个说话有点分量的人。
老卒见雀斑男儿疑惑不解,冒着砍头的危险慢慢的爬到雀斑男儿身边,声音细微好似蚊子:
“少爷,此人是北荒的世子殿下啊!”
“什么?世子殿下!”
老卒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雀斑男儿的耳里却还不错,那一句世子殿下好似五雷轰顶,雀斑男儿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扑通一声直接吓的昏死过去。
老卒见状眼中竟然露出一丝羡慕,心道:“昏死了也好,如此战战栗栗可是难受死了。”
三千铁骑一人不少,北荒的铁骑行军都是有规矩的,千骑带幡,万骑鸣鼓,声势浩荡,好似天兵。
而那三千铁骑就带了三面幡,黑色的大旗迎风飘扬,铁骑气势凶猛,朝着陇南城疾行而来。
领头的将士是一个手持长枪的魁梧汉子,男子双目皱眉,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有大事发生。
他目力极好,早就看到了陇南城,在那城头之上他竟然看到了同是黑甲的北荒铁骑,这不是自家人吗?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手持长枪的将士疑惑的对着旁边一个年轻的参谋道:
“参谋,这是个怎么回事?穿云箭都出来了,并未看到敌军啊。”
温参谋头戴锦纶,面色温润,道:
“当然,这里可是北荒腹地,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现敌军?我看又是那将军的大儿子兴风作浪了!”
手持长枪的将士冷哼一声,大声不屑道:
“这个温泉当真不是个东西,竟然玩起分烽火戏诸侯的把戏,若是让北王知道不得打死!”
头戴锦纶的年轻男子也满腹牢骚,这个温泉可是不止一次玩起这种把戏了,经常调兵遣将,有次竟然是为了让一个狐面男儿开心,想想有断袖之癖的温泉参谋就一阵反胃。
“要是城头站的是北王就好了,看那跋扈的温泉是怎么死的!”持枪将士愤愤道。
只是持枪的将士和那年轻的参谋并不知,他们已经一语成谶!
片刻之后,三千铁骑已经稳稳的停在了陇南城头下,持枪的将士抬头看去,城头上站着一个煞是好看,面如冠玉腰跨宝剑的男子,男子旁边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在他们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铁骑。
一时间持枪将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明显不是攻城战啊,对方似乎刻意的等待着自己,而那站在城头上的少年气宇不凡,好似视察一般,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三千铁骑。
头戴锦纶的年轻参谋也一时措意,这是玩什么东西,看都看不懂。
就在双方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一阵杀猪的吼叫声突然响起:
“陈副将救我!”
持着长枪的男子闻言脸色一变,这声音自己太熟悉不过来了,是那温博候将军的儿子,温泉的声音,单听声音都知道温泉好似被虐,痛苦不堪。
“城头何人!竟敢欺我铁骑军!”持枪副将怒吼一声。
“是个从三品副将,没想到温泉竟然调动了从三品。”伍月冷哼一声。
整个九州按照品级来算,北荒王是正一品大官,九州各大将军都是一品将领,而温博候则是一个正二品将军,手下掌管十万大军,从三品副将按照军伍制式来算不是算个小官。
叶深默不作声,他到想看看这个陈副将会做出何等事来,温泉竟敢调动军伍,那么他手下的兵又会做出什么事情呢,叶深毫不介意北行的时候将整个北荒从新洗牌。
想到这个事情叶深不明觉厉起来,难道自己的姐姐叶思幽就是这种想法?坐在深宫之中永远无法看清世间百态,只有自己出来走一走才能真正的了解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叶深不仅一丝苦笑,心道:“姐姐用心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