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太和族长亲自把人送出门后,才转身回到屋里说话,脸顿时拉了下来,她一掌拍在茶几上,神情一凛怒道:“去把怜容那个死丫头给我找来,混账东西!”
此事牵连到大皇子了,大皇子可是先皇后的嫡长子,平日里最得皇帝宠爱关心,便是六皇子同样也是母妃去世了,但宠爱都不及大皇子的十分之一。
族长也冷笑一声,“老三家的,我当初就告诫过你,不能贪心,你非要这么做,闹得如今里外不是人的地步,这个怜容将我杜家的颜面往地上踩,完全没有一点宗族观念,简直可恨。
大皇子如此受宠,谁敢得罪?莫不是嫌命活长了么?这次休怪我不给你脸面了。”
杜老太太抿紧了嘴,脸色黑沉如墨实在说不出求情的话来,大皇子啊,杜家这样的门第在京城都不够看的,竟然敢去招惹大皇子,简直活腻歪了吧。
“王嬷嬷,芙儿可有受伤?”
杜老太太很担心静芙万一磕了碰了就麻烦了,宫里选秀是要验身的,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疤痕。
“大小姐无碍,请诸位放心,只是大小姐十分伤心,您二位也知道,大小姐是从小学医的,这马下了药不可能瞒住她,我想除了二小姐杜家还没人这么恨她吧。”
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左右环视了一下杜老太太和族长,神情有些严肃。
族长率先表态,“此事一定要有个交代,怜容必须责罚,否则有样学样,杜家岂不是乱套了。对亲姐姐都敢下手,我认为怜容没有资格进宫选秀。”
王嬷嬷这才轻叹一声,“大小姐并没有断人前程的意思,到底是亲姐妹她也念着一丝血缘亲情,若是怜容进宫能说个好人家与杜家也是好的。
只是她一而再的折腾任谁也受不了,思及此处,大小姐多想一层,恳求了老奴,改了主意。
让老奴请个严厉端方的嬷嬷回来,教导杜家宗族所有未出阁女儿礼仪规矩和药理辨认等知识。
也算是惠及全族的姑娘们,该学的规矩一定要懂,都抱着如此自私自利踩着亲姐妹上位的心思,杜家没有未来了。
我看二小姐也不必单独请嬷嬷了,跟着杜家的姑娘们一起学吧,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大小姐会自己出钱给嬷嬷单独一份月例银子。她到底姓杜,并不曾忘了亲人宗族。”
王嬷嬷缓缓道来,嘴角微微勾起,望着杜老太太笑的慈和。
杜老太太一听闭了闭眼,这招用得好,就连自己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兵不见血刃就打压了怜容,高招!
心里并不生气反倒觉得十分骄傲,她杜家的姑娘就该有这份狼性,狼走千里吃肉,羊走千里吃草,你能过什么样的日子还得看自己的本事。
族长顿时大喜,拍掌叫好,“老三家的,你选对人了么?我可是选好了。”
杜老太太尴尬的笑笑,“瞧大哥说的,我又不傻。可到底那个也是杜家女,你让我一个老太婆怎么办,难不成掐死去么。该罚的您罚就是,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成,面子我给你,但静芙的事你不能随意做主,这个孩子我保定了。”
族长重重地茶盏态度十分坚定,眼里多了些期待的色彩。
怜容进屋,捏着袖口来回搓着,神情有点忐忑不安,屈膝给大家请安。
还不等开口杜老太太不耐烦的挥挥手阻止了她的行礼,“我问你,你姐姐的马被人下了药,马车受惊差点伤了民众,可是你所为?说实话你还有活路。”
她刻意隐瞒了一点,想试试这个孩子到底胆子有多大,如何应对此时的局面。
“祖母,不是我做的,和我没有关系啊,是……姐姐诬陷我,因为我娘……姨娘的事她对我一直十分冷淡,就算如此我也认她是我姐姐,她怎么能如此污蔑我呢,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