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供奉?新娘?
华灼撑着膝盖站起来,一手环胸,一手摩擦着下巴,深思眼神打量着面前无尽幽深小路,将这三者关系连接起来,脑子里的猜想越来越清明。
用新娘来作为供奉品,这是极为也是最高的解释。
按照一群老人家的年龄,和地上不知被盖过多少层的血迹来往前推算的话,这种供奉肯定超过了几十年时间,而这几十年里供奉上去的新娘人数,也许令人不敢想象。
不对,如果排斥选新娘要有条件的话,或许并没有那么多。比如说之前郭兴用了999个孩子来做献祭的前提,那就是要农历二月二出生。
然而抓大人比绑孩子要难上加难,所以数量肯定没有这么多。
可是话说回来,作为供奉品,为什么昨晚死去女子的尸体依旧还在房间里,并没有被拿走?
这点正是华灼疑惑的地方。
将尸体留下来的做法,如果不是新娘没有用了,那么就是故意让他们知道有这件事情。
至于说拿不走尸身,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对于一个可以悄无声息杀死,又花时间打扮成新娘样子的杀人犯,不可能没有本事运走。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想法?
可不管是什么想法,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阵眼,将这里的阵法给破坏,送走其他人。
华灼画了张轻功符贴在自己身上,随后她脚尖一点,就飞上了前面树枝上,几经跳跃,从上往下俯瞰,可以看到竹林深处,小路尽头的景象。
里面有个山洞,洞口贴着两张写有青龙白虎的黄符,两边各摆设祭坛,里面插着香烟,而洞口的周边则是种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红艳欲滴,每一朵都精神饱满,没有任何颓靡现象,和在旁边树叶有些枯黄的现象比,这些花却在摇曳生姿,甚至还能看得出它们在欢声笑语,着实诡异
从洞口里飘出烟味,望进去还有一闪一闪的灯光,和轻轻的敲打声。
华灼从树枝头上跳到门口,刚刚稳落地,两边花枝招展的百花蓦然停止摆头,静默五秒之后,各种各种娇滴滴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冒出来,嘈杂得像菜市场。
“姐妹们,居然有活着的人类进来。”
“人类啊,听说味道很美味,我好想尝一尝。”
“姐姐们先别吃,先让人家好好玩一会儿嘛。”
“……”
很好,当着她的面,在讨论怎么吃她。
华灼转过身,微抬下巴,眼睛半眯迸射出冷光,嘴角一勾却没有丝毫笑意,语气淡淡又带着危险:“看来你们讨论得很起劲嘛,除了生吞,难道还想清蒸还是红烧,或者干捞。”
见过狐妖,对花妖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相反窸窣平常。
但是花嘛,娇滴滴地绽放迷人危险比较有观赏性,做些不雅观的事情惹人心情不好,还是铲平好了,呵。
众花妖:“……”
这个人类居然能够听到它们讲话??
“姐妹们,她可以听到我们讲话耶。”
“哇哇哇,好棒棒哦!”
“咯咯咯,好好玩的样子。”
“你好厉害,我吃了你,修为会不会更加厉害呀。”
突然有一朵紫色喇叭花迅速膨胀变得高大,抖了抖满是刺的绿色叶子,它动了动花瓣,一张一合地在说话,突然一圈花蕊变成了锋利牙齿,中间最长花蕊变成了口水直流的舌头,张开可以吞下一个头颅的血盆大口朝华灼咬去。
在它要成功咬下华灼的脑袋时,突然顿住了身体,下一秒便发出了凄凉尖叫声,“阿阿阿,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没有了,呜呜呜”
它像缩水似地变回正常体积,叶子上满布的针刷刷刷往下掉,花苞萎靡无力下垂脑袋,随后“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开始左右打滚,哭声尖锐。
然而不管如何磨蹭地面,都熄灭不了还在身上依旧烧着的火焰,这次真的就变成焦花了。
只因刚刚它身上被贴了一张烧符,外表看起来很正常,瞧看不见火焰,然而华灼和一群花妖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地上的喇叭花,幻影里就是一个女子在哭爹喊娘地打滚,而如墨的漂亮长发也在一寸一寸烧焦。
这个烧符不会要了它的小命,但是只要华灼没有拿下来,那么就会一直像是被绑在火架上翻来覆去的烘烤,锥心的痛。
见此,其它窸窸窣窣有动作的花妖顿时不敢动弹,立马缩回去远离火源,有些连花瓣也不绽放了,合起来挡住自己。
华灼垂眸看着刚刚企图要吞吃她的花妖,伸出脚踢了踢,似乎嫌脏似的,在收回来之后还在地上磨蹭两下,冷冷道:“今个儿小小惩罚一次就不要你命,下次胆敢再犯,就让你尝尝花瓣一片片掉落的感觉。”
听说花瓣可是花妖的命,少了一瓣等于割它的血肉。
果然,听此威胁,地上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花妖抖了抖身体,连忙忍着剧痛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连连求饶道:“小妖错了,恳请高人放过小妖,恳请高人放过小妖。”
虽然死不了,可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更加令妖痛苦。
“等适应了温度,也就不疼了。”华灼微挑眉头,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邪笑,没有理会哭声越发高昂的花妖,转身进入洞口里。
这群花妖身上有着一种血雾,显然是被祭养成妖。
即使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杀鸡儆猴是少不了。
当然,这也是胆敢侵犯大佬威严的下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