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珩......”
正当我和袁朔要走,缪歆在车外面叫道。
“我改了今晚的飞机,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腿伤还没好,天气寒冷,你尽量少外出走动,要注意保暖,还有......”听她说着,我内心一阵阵酸痛,再也无法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再也见不着了;放心,我会快快好起来的,我说过,你若不来,我便去找你!”我强忍着笑容,看着她,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未曾眨过一次,仿佛若是眨眼我便会消失一般。
“外面天冷,你快进屋吧......袁朔,我们走......”我对她说完便看向车头前方,我不敢再直视她,我只想赶紧离开,离她远远的,多停留一份一秒也不行,我害怕我的眼泪不听使唤,在她面前淌下,从而闹得难舍难分。
袁朔听我说要走,回头看了看我和缪歆,无奈,只好朝前开去;汽车缓慢向前,离开缪歆视线的那一刹那,再也无法控制住,眼泪如决堤般喷涌而出,低落在我的手上和大腿上。
眼看车就要右转,我还是忍不住朝后忘了忘,只见缪歆蹲在地上痛哭不止,直至转弯,缪歆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回过头,袁朔在后视镜看了看我,没说一句话,他知道说再多也无用,这种事只能是由我和缪歆自己去承担,去消化。
回到家,我将自己关进了房间,整天都没出来,回想着和缪歆的点点滴滴,我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情绪。
房间异常安静,我多么希望电话能响,缪歆告诉我她不走了,她为了我而留下来,但是没有,似乎整个世界与我断绝了联系,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孤苦无依。
我答应了缪歆,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的腿伤要赶紧好起来;第二天一早,我调整了自己,我和缪歆并不会永不相见,我告诫自己,大学毕业一定要去找她,只有这理由才能让我重新振作起来,重新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袁珩,起床了吗?”
快要过年了,今天全家要去乡下奶奶家,正收拾这衣物,袁珊在门外叫着。
“进来吧。”我在里面回答道。
袁珊轻轻的推开了门,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
“都要出发了,你不去收拾行李,你跑我这来做什么?”我边忙活着手上的事,边对她说道。
“缪歆走了呀?”她开口说道,见我不出声,继续问道:
“我昨天见你和缪歆在院子吵的很凶,你俩真的分手啦?”
“啧,你怎么能这样,偷听我和缪歆说话......”我停下手上的活,郁闷的看着她。
“我就是刚好看见了,没事,对姐你还有什么隐瞒的。”她笑着看着我。
“都跟你说过了,她压根就不是我女朋友,何来分手,你要是想继续说这事,你就赶紧给我出去,别来烦我。”我显得很是不耐烦。
“袁珩,你怎么能这样呀,还是个男子汉呢,缪歆不就是移民去了美国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放不下你就好好读,直接奔美国留学不就行了,姐我一直是支持你的。”
我对她并不理睬,收好行李朝房间外走去,袁珊所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此时脑海中只有缪歆的身影,不再去想任何事。
“嘿,姐跟你说话呢,你咋还不理人了。”袁珊追着我也走了出来。
刚来到客厅,袁朔见到我赶紧提起我手上的行李包。
“袁珩,咱走吧,珊姐,你坐大伯的车。”袁朔说着推着我朝屋外走去。
“袁朔,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袁珊嬉笑着跑了上来。
“你跟着我俩大佬爷们干嘛,赶紧去大伯那,大妈一路上还指望着和你唠嗑呢,赶紧去去去......”袁朔说着用手指向院外,我爸妈正往车上放着行李。
不管袁珊怎么说,袁朔就是死活不让,他定是听到袁珊在房间跟我说的话了,想是好让我一路上安静安静,要是有袁珊在,指不定一路叽叽歪歪说个不停。
好不容易赖掉了袁珊,我和袁朔俩提前上了路。
“关瑾还好吧?”路上我突然问袁朔,他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我,后转念说道:
“挺好的呀,她活蹦乱跳的你还担心起她了......”
“她现在也是在她爷爷奶奶家,之前我找过她几回,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你俩咋啦,吵架了?”袁朔见我沉默不语,接着说道。
听他这么说,估计是还不知道我和关瑾现在的隔阂。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特别的就没有,也就问了你腿伤如何,对了,昨天我约她一起过来找你,她说她有事抽不开身,这次咱们回去刚好也可以叫她一起玩。”袁朔说道。
想必是关瑾仍不想见我,不管她是否理解我,我对她的情谊不会变,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到大,有的只是兄妹之情;就算缪歆她去了美国,那也无法改变我现在对她的想法。
刚到院门前,奶奶早早就站在门口等着我们,脸上显得无比焦急。
出发前我爸还是告诉了她我腿骨折的事,也是提前给她老人家一个心理准备,哪知,给了我爸一顿臭骂,怨我爸为何瞒她到现在。
因此今天我特意拄着拐杖,就怕第一眼见到我坐着轮椅,承受不住,也好让她知道我恢复得挺好。
“珩儿,怎么样,好些了吗?”奶奶见我下车,走过来准备搀扶我,本来年纪大了,眼睛就不太好使,见我拄着拐杖,心疼得眼睛红润了起来。
“奶奶,我这挺好的呀,不用您扶,您赶紧回屋,我自己走的挺好。”我说着朝屋内走去,奶奶一直跟在身边,生怕我摔倒,架着手臂,准备随时扶我。
“哎哟,奶奶,您就别担心他了,他一大小伙子的,你还怕他摔倒不成,您看着前面路,别摔着了。”袁朔见状,赶忙走了上来。
“你是好手好脚的,伤得又不是你,你俩我从小带到大,伤了谁我都心痛,你那狠心的大伯昨天才告诉我,否则,再怎么样我也得过去亲自照顾珩儿。”
奶奶看着袁朔语重心长的说道,从小到大,奶奶对我们仨姐弟都是一碗水端平,不存在偏袒任何一个,奶奶对袁朔说这番话的意思也是怕袁朔吃醋,觉得奶奶对我格外爱护。
如今我和袁珩早已不是毛头小孩,早过了吃醋打闹的年龄,袁朔当然也是知道奶奶此番话的用意,但在奶奶的眼里,我俩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
“行了,行了,您说的都对,赶紧进屋吧。”袁朔敷衍着,扶着奶奶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