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云自影的身影。
环顾整个房间,再看向洗手间和浴室的方向,没有任何声响,看来他已经走了。
她睡得有多香沉,居然不知道他何时离开。
床头柜旁,留有一纸,纸上,是他龙飞凤舞的笔迹:
“我要回广城了,记得想我。”
握着纸张,白向竹苦笑,为什么她又有一种他们已经是夫妻关系的感觉?
他们并非炮友,算来什么都不是,可是却经常抱在一起睡大觉,就像两个需要温暖的人,紧紧抱着,寻求心灵安慰。
想来,像他们这样抱在一起单纯的睡觉的男女不多见吧?
慢悠悠的起床,更衣洗漱,最后心事重重的离开。
走出酒店,她就开始迷茫了。
第一次,她有了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感觉。
她有家,却不想回。说真的,她有些害怕见到父亲,并不是因为刺伤了罗晓晓不敢面对他怕他训斥,而是害怕父亲看她越来越冷漠与疏离的眼神。
为什么母亲出事后,父亲连带着都不喜欢她了?
心里重重疑惑,父亲不肯说,自己解不开,如今看来,唯有等母亲病好了才能知晓。
怀着这样的心境,白向竹直接回了江城大学。
走在校园里,大家看她的眼神依然各色各样,她视若无睹。
想到做学生也没几天了,不如,再走一遍校园吧。
遇见陈教授。她并不觉得意外。
倒是陈教授见了她,很是意外。
他似乎刚下课,抱着课件慢腾腾的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问了些白向竹的近况,以及毕业后有何打算。
白向竹摇头。
曾经,她满怀希望的,毕业了就进白氏,先从最低层的工作做起,慢慢的磨练自己,等自己变得强大,就可以替父亲分忧,她也一直以为。自己会是白氏的接班人。
可她忽略了一点,如果父亲真有意让她接手白氏,这么多年来也不可能不让她进公司,哪怕是实习,他也不同意。
原来,父亲心中早有所想。
他欲培养的对象,定是罗晓晓无疑了。
她不是有野心的人,也不是女强人,如果白氏真到了她手中,也许她并不能真正的胜任,说不定,会把白氏搞垮。
她想要平静、安稳又平凡的生活。白氏,或许,她是真撑不起来的。
她并不知道,这是她的潜意识里替父亲分辩,告戒自己不要怪父亲。
陈教授问:“有没有读研的打算?”
自从论事件后,陈教授对这个女孩的好感度大增,当初是他错怪她了。
白向竹依然是摇头:“我也不知道。”
如果读了研究生,三年后毕业,她又能做什么?
从来没有一刻,为自己的未来如此迷茫过。
白家的一切,她仿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与陈教授告别,她继续在校园里晃荡。
最后,她回了宿舍。
第二天自宿舍醒来,她就接到了夏瑶雪的电话。
夏瑶雪在电话里抱怨,哥哥约束她自由,出个差居然也要把她带上。
白向竹好笑:“瑶雪,你哥该不会是怕你被男人拐跑吧?所以才把你管得这么严。”
夏瑶雪闷闷的说道:“他这哪里是管,明明就是约束!我就好奇了,别人家的哥哥是不是也这么对待自己妹妹的?”
白向竹安慰她:“你哥是怕你被人欺负。”
“哼!我总不能一辈子跟在他身边吧?他这么约束我,我怎么去找男朋友……”
电话那连忽然噤声,而白向竹听到了一道冰冷的声音:“我约束你?”
接着,便是夏瑶雪低低的声音:“阿竹,我晚点再给你电话。”
白向竹看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摇头一笑。
她已经听出了那道冰冷的声音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