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不小心听见爹爹跟娘亲说的悄悄话,爹爹好像准备辞官了,要带我们去游历慕容王朝大好河山呢,妍儿不想整天闷在学堂,可妍儿也舍不得岚哥哥。”
这话可谓是一记惊雷落在慕容云岚耳边,将他劈得外酥里嫩,放了这么久的长线,怎么能让鱼儿啃了食还跑了呢。
“……这事儿楚承泽什么态度?”
“大哥还不知道,我谁都没说。”楚静妍对他没有丁点防备,嘟起娇艳红唇依然给小皇帝报告着丞相的最新动向。
如果程楠与范晓浠没有介入这时空,那么楚相的行程大概会提前在慕容云舒被凉茶呛死之前,至少在太后逼宫楼千刹屠城的那一刻,这位丞相大人的任何决定都举足轻重扭转全局。
慕容云舒垂下浓密的眼帘盖住幽深黑眸,温柔地捏着她丰腴玉润的俏脸,放慢语速带着一丝诱哄意味的煽动:“那妍儿,想和岚哥哥一直在一起吗?”
楚静妍痴痴地凝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不知怎的懵懵懂懂就点了头,而后陡然意识到刚才答应了什么,明艳娇俏的粉颊瞬间羞红。
小皇帝满意地眯起眼,凑近她雪白的小脸奖励性的赏了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啄,楚静妍呆呆仰起脑袋与他目光相对,水盈盈的杏眸朦胧无措眉目羞涩潋滟迷人。
悲催的,慕容云岚还未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踏上了先皇那条令自己反感而唾弃的旧路。
范晓浠回宁王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程楠看看美人们的战果如何,却扑了个空。
“诶,你们王爷去哪儿了?”她走过芫花长廊来到大堂,福伯身旁站着十来个面生的粗犷少女,下人们皆大气儿不敢出地缩着脖子伏在地上不敢吱声,空气弥漫着一股凝重肃然的气息。
范晓浠的出现让场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低眉顺眼做鸵鸟状的小厮丫环纷纷松了口气,余光瞄过去时顺带递上个幸灾乐祸或怜悯的眼神。
走进才认出立在管家旁边的是上午来向她请教程楠喜好的蛋卷,范晓浠疑惑地望过去,未想蛋卷躲躲闪闪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福伯鼻腔哼出声,那双泛着精光深陷眼窝的锐利眼睛倏地挪到范晓浠身上,布满阴寒之意。
“史翠花,你可知罪!”
???
范晓浠一头雾水,这里应该没有第二个人叫史翠花对吧?
“不是,长得丑还能犯法了?”她才离府半天时间,这又唱的哪出啊?
“难不成本管家还冤枉你了。”福伯指着马厩的方向又将蛋卷擦破的胳膊肘展现在众人视野,冷不丁道:“像你如此善妒记仇心思歹毒的女子,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这尼玛也太草率了,你才是真正的心思歹毒好嘛!
“叔,臆想症也是病,你说的我都听不明白,别王爷一不在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使挑事情,我是乡下野丫头,一会儿撒泼没个分寸误伤了谁我可担待不起。”她话虽这么说,透亮漆黑的眸子却似笑非笑地落到心虚的蛋卷脸上。
“还装,本管家都查清楚了!你可知青雉这万里挑一的宝马有多贵吗?价值连城无价之宝啊,你竟然因着颠了你一回就朝它下此毒手,禽兽不如!告诉你,这次就算王爷亲自回来,也保不住你。”
青雉血统纯正灵智极高,堪称马中贵族劳斯莱斯,是太后托人历经千辛才给王爷弄到的生辰礼。
王爷不仅给它安排了单独小别墅居住,并且寻了稀有的皇粮草来喂养,结果今儿中午到投食的点却怎么也不吃东西了,请了好几个兽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宁王让太后宣进宫用膳没能主持大局,福伯只好叫齐王府下人挨个审讯,终于在厨房俩打下手的小伙子口中得知整个上午就史翠花去见过宝马,还逗留了一阵。
有了怀疑目标他立马满府搜人,途中碰到几名在翠湖凉亭挖鼻孔的陌生女子,正惊疑不定,细看之下差点吐血。
秋嬷嬷送的都是经过调教的大家闺秀,怎么会突然中了邪一样抽风起来!
蛋卷被喊去问话,见福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史翠花似乎惹了事儿,连忙撇清关系。顺着福伯误解的意思哭哭啼啼亮出伤口,道史翠花因嫉妒王爷给她赐名还动手打她,然后才有了眼前这一幕逼问。
范晓浠想到那匹聪慧灵性的马儿,目露担忧不解道,“误伤蛋卷事真,可你说青雉——它怎么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最清楚。”福伯横眉冷目用力拂袖,人群里顿时跑出四五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拿着的木棍足足有碗口粗。
啧,这得多大仇,
“看样子你是要动手了?”
她挺犹豫的,史翠花不会功夫,那自己也不能还手只有硬抗了。
“少废话,给我打!”管家早就想收拾她了,哪里还会客气,何况宁王府要处死个犯错的下人就跟拍蚊子似得简单。
满脸横肉的壮汉霍然举起木棍向她背部挥去!在场胆小些的女子都忍不住吓得捂住眼睛不敢再瞧。
!地巨响,范晓浠无奈地转身捡起断裂的木棍还给壮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壮汉:!!!
她连板砖都不怕,你这木棍就太小儿科了。
“史史史,史翠花,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福伯屎了半天才史出个名堂来,范晓浠还没想好故事怎么编,周围的人立即以她为圆心跟避瘟疫般火速躲在了福伯身后。
福伯:……一群刁奴!
管家转身光顾着气的跳脚,那份对于史翠花的惊诧倒也冲淡了些,“难怪从满春楼摔下来也没成瘸子,这皮确实厚。”
“你见过有妖孽长我这样的嘛,说真的,青雉出事了?”
她还挂记着马儿,搞得管家一时也不知说啥。
其实也不算出事,大夫检查说精神身体各方面检查都正常,就是今天中午那顿突然怎么哄也不吃,就怕饿出好歹来。
“你不傻,既然没毛病,那肯定就是不饿或者吃食不合胃口嘛。”范晓浠刚随着大堆人到了青雉的小别墅,原本孤冷傲娇的黑马便站起来试图挣脱绳子朝她奔来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