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四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弃我而去,生和老许又怎么变成这样子。
四爷说,当时我们四人点起火堆,吃过东西后,在一起讨论这里到底是墓地还是祭祀地,慢慢就发现我睡着了。后来,生说要去方便一下,然后就转身向后边角落走去。不知为何,生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四爷和老许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追了过去。等追到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才看到生。当时生由一根丝线绑着,在地上被什么东西拖着滑行。
四爷和老许急忙用手电照过去,赫然看见一只硕大的红头黑背的大蜘蛛正在拉着那根细丝。那蜘蛛之大,简直匪夷所思,身体约莫一米多长,八支长足展开更是吓人。那红头蜘蛛发现了四爷和老许,突然放下了生,转而攻击两人。红头蜘蛛从腹下突然射出一股液体,犹如喷泉一般,快如闪电般射向四爷和老许。纵是四爷的身手,也是堪堪躲开这一击。老许自然难以招架,一下子被液体击中。那液体瞬间就变成固体,向丝带一样粘住了老许。
老许个子很高,力量也不差,可是根本不是这个大蜘蛛的对手,压倒性的力量,让老许也和生一样被拖了过去。四爷想去救人,可是后边不知何时又爬出一只红头蜘蛛,这只蜘蛛相对于先前那只显得小一些,可是速度更快,不停攻击四爷。四爷靠着手中宝剑不停和它周旋,无暇旁顾,只能眼睁睁看着先前那只红头蜘蛛不停喷出粘液将生和老许捆成木乃伊,吊在了洞顶。
四爷心里着急万分,一是担心生和老许的安危,二是担心先前那只一会儿也将加入战局。一只大蜘蛛已经让四爷手忙脚乱,两只过来,四爷也是凶多吉少。四爷只好且战且退,将后来的这只红头蜘蛛引向别处。
我问四爷,后来是如何脱身的,那两只大蜘蛛又去了哪里。
四爷摇摇头,说后来的那只被他杀了,先前那只红头蜘蛛并没有加入战局,而是消失在黑暗中,不知去了哪里。
老许和生基本恢复了状态。在四爷的带领下,我们去看了那红头黑背大蜘蛛的尸体。老许翻看着,不停用手机拍照,啧啧称奇。他说:“原本世界上有记录的最大的蜘蛛是一种食鸟蛛,体型不过30厘米。像这么大的蜘蛛简直又要刷新记录了。我看它这样子,应该是属于远古蜘蛛的一个特殊分支。看来这个洞穴内有一整套的闭合生态系统,能让各种动植物自给自足的繁衍进化。这种蜘蛛体型巨大,极富攻击力,有些像海格力斯巨人巴布,就叫它红头巴布。”
生说:“管它什么巨人巴布还是红头巴布,丫的将洒家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差点憋死我。要不是昏迷之前隐约听见夏南喊我的名字,这次真的挺不过去了。”
我突然想到在那洞顶处好像还有几个类似的“木乃伊”,便催促三人一起过去检查一下。四爷依然很潇洒地使出了那招“小龙飞刀”,不过这次掉下来的木乃伊,可真让我们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那木乃伊掉下来,仍由四爷用软剑挑开蛛丝,打开一看,我们差点一齐吐了。只见一个仅剩一层皮的人束缚在里面,衣服早已破烂的看不清什么材质了,五官扭曲,死前一定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四爷说,这些是很久很久之前进来的人,也许是盗墓而来,也许像我们一样误打误撞而来,至少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肯定也是被这红头蜘蛛袭击,这蜘蛛将人捕捉后,用蛛丝缠好,吊在洞顶,应该是用来等饿的时候再来享用。这几人并不像我们这么幸运,都遭了毒手。
老许擦了擦眼镜,仔细观察了一番,说:“这些人并不是被成年巴布吃掉的,你看尸体身上,皮肤上到处是孔洞,细小却密集。我想,那成年巴布袭击我们也并不是留给自己享用,而是将人作为猎物用蛛丝绑好,吊在洞顶,留给它们的后代食用。很可能是将蜘蛛卵产在这洞顶的某处地方,待小巴布破壳而出后,会循着这蛛丝爬到猎物身上,然后将消化液注入猎物体内,然后等猎物体内器脏被消化液融化成液体,再吸食获取营养。”
生听完,吓得眼都直了,一个劲儿地擦汗,说道:“娘的,吓死洒家了。这些畜生,待洒家再见到它们,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除了这些祸害!”。
虽然不知道这尸体生前到底为何来到此处,但是既然遇到了也就做做好事。我们将洞顶悬挂的人俑全部弄下来,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几句尸体,用一些石块将无法烧尽的尸骨掩埋了。四爷还低声念了一段道经,简单超度了一下,也算是尽了我们相遇之缘。
虽然四爷宰了一只红头巴布,但天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只,何况至少还有一只袭击生和老许的红头巴布下落不明,我们不宜久留,埋葬了那几具尸骨,大家匆匆返回了火堆那里。火堆已经近乎熄灭,生和老许将散放的背包收拾起来,然后大家决定继续向前走下去。
穿过生、老许被袭击的大厅,继续向前走,道路越走越窄,不知是设计者有意为之还是因为当初借助天然溶洞构建时为了节省人力物力而没有继续拓宽这一条走廊。我们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也许整座山里面百转千回,四通八达。老许说,这样的地方虽然看着只是在一座小山里,其实跟人的小肠一样,在肚子里看着地方不大,但曲曲折折堆积在一起,如果拉直了全长约有七、八米。所以,尚不明到底要走多久,为了节省电池,我们只是由四爷开着一支战术手电在前面开路。
我算了算,自从进来这山洞,已经过去了十三、四个小时,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晚上了。平常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在公司加班调g、写程序,基本都是在住处打几局dta,或者约上三五好友找个小酒馆吃点喝点,吹牛打屁。当时总觉得过得很无聊、很平淡。如今在这鬼地方,盲目地寻找出口,觉得还是那种平常的日子让人过着舒服。人就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总觉得生活在别处,妄图打破现有的一切,寻找别样的精彩。殊不知,往往现在拥有的才是最精彩、最适合自己的生活,这山望着那山高,走过去也许才发现,那里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归宿。
我们在这略显狭窄的走廊里,走了很久,期间休息了两次。生是被那红头巴布刺激到灵魂深处了,不停催促大家赶紧起来继续赶路,要发挥抗战时期两只脚跑过车轮子的优良传统,再接再厉,勇往直前。胜利之门就在前方为我们敞开着。
大家都是绷着神经,紧咬牙关支撑着,有个人在一旁加油鼓劲,的确能刺激人的主观能动性,大家都快步走起来了。约莫个把小时,我们终于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但是大家一下子都沉默了……因为尽头居然是一堵墙!没错,我们发疯似得都冲上去,手电全开,不停用手拍打着,那反馈的手感清晰地高速我们,这的确是一堵墙,一堵很厚的石料切成的墙。
“他娘的!这不科学啊!”生咆哮着。
大家都有点崩溃,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味道。这就像沙漠中一群迷路的人,烈日当头、饥渴交迫,远远望见一片绿洲,拼尽全身力气走过去,结果却发现是海市蜃楼,这个打击也许一下就能击溃这些濒临崩溃的人。我们也正是如此,这一路走的并不顺利,好不容易走到这,居然发现是一个死胡同。
“大家别慌,应该有出路”老许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无论这个地方是用来墓葬还是用来祭祀,都花费不少人力物力,此处的主人肯定有过详细的勘探和规划,不可能将洞穴挖到此处就结束的。而且你们看这堵墙,明显是用一整块石头切割而成,切面光滑平整。由此可见这堵墙并不是临时胡乱用来封路的,应该是精心制作而成。那么,此处的主人前面费劲心思用来设置各种机关和暗道,就是为了给人开一个恶作剧?我看不然,这个石墙必有蹊跷。”
老许不愧是考古学者,心思缜密、思路清晰,我们仿佛在绝望的沙漠中找到了一处水源。我和生慢慢平静下来。而四爷压根就没和我们一起慌乱,他一直在用手一点一点在石墙上摸来摸去。
看来这四爷也不简单,居然和老许想到了一处,他明显是在寻找打开这堵石墙的机关。既然一个能一个能武,我和生只好掏出压缩饼干,坐在后边一边吃一边看着四爷和老许在石墙上忙活。能者多劳嘛,何况这走廊并不足以容纳四人并肩站在一起。就在我和生吃着饼干,走神的一瞬间,风云突变,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