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公馆的这一边,早已躺在床上休息的星阑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她没有将房门拴住,她多希望二哥可以出现在自己眼前,但这一切在过去是那样平常的事情到现在却是这样的渴求,渴求到心跌落在无望的深渊中,漆黑一片。
说是早已睡觉的风无声的从窗户中离开,来到了下面的树林中,无语的看着躺在树枝上吹凉风喝闷酒的赫连泽,调侃道:“至于嘛!为了让小南瓜断了回临江的心思你就真的忍心把她惹得每天以泪洗面?要是我,我肯定会怜香惜玉,那梨花带雨的忧愁,扎的我的心哟!”
赫连泽转过头幽幽的看着风,沙哑着声音道:“你敢!”
风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你的寿命也就在那儿放着,到时候我就可以和小南瓜双宿双飞喽!”
赫连泽讥笑道:“要真的到了那一步,能和阑儿白首相依的也只会是别人,而不是你!”
风笑着看喝闷酒的赫连泽,也起身跳到树枝上躺了下来,风轻云淡且作死的反驳道:“我也是别人啊,为什么我不可以!”
赫连泽仰头饮下一口烈酒,粗鲁的用袖子将嘴一擦,充血的眼睛讥讽的看着风,平淡的说道:“除非阑儿心里有你,否则你凭什么和阑儿双宿双飞!”
风笑了一下,诡异着表情忽然说道:“恐怕你做的这一切都将会白费功夫的。”
“为何?”赫连泽眉头微微紧蹙,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知道老皇帝的一个秘密。”看着赫连泽疑惑的样子,风起身跳到赫连泽的身边俯身低声的说着什么……
第二日,星阑一早就起床将行李收拾好准备独自去曼罗学院,却看见马车在公馆门口停着,早已易容的风挑了挑眉,看着星阑提着一个大木箱,调侃道:“现在我是叫你小南瓜好呢还是爱哭鬼好?”
星阑死死的盯着调笑自己的风,说道:“看着本姑娘哭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难道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风打了个寒颤,步入正题道:“今天早上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本公子就亲自送小郡主去曼罗学院报到。”
星阑失笑了一下,将木箱放到马车的门口说道:“还本公子,鸟语花香说的是春天,笨!”
风眼珠子转了转,打死不承认道:“本公子这是为了让你开心才会故意说错的,好歹本公子的秘密基地可谓是汗牛充栋,虽说没有学富五车,但也有不错的知识才华。”
“你那是暴殄天物,我活着么久就没见过拿当床的人,你是第一个。”星阑朝着风怼道。
风尴尬的将手在半空中扇了一下,说道:“看破别说破嘛,就咱俩这关系,那比铁哥们还铁,你怎么一直想着要怼我呢?”星阑挑挑眉,爬到车厢外转过身对风回答道:“因为我喜欢啊!”说罢打开推门走进去。
风将嘴撇了撇,无所谓的耸耸肩就准备出发。当她看到对面坐的人之后,开心的放下木箱坐到旁边说道:“我说敲了你的房门怎么没有回应,原来你早就在这儿等我啦!”
凝安欣慰的笑道:“那可不,我家小郡主要去曼罗学院了,我肯定是很高兴的早早候在这儿给你个惊喜的!”
不到半个时辰三人就来到了传说中的曼罗学院,看着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想来这曼罗学院是在皇城的郊区。星阑手里握着录取通知,和凝安一起走上这个长长的山坡,山路是由青石板搭建而成,两边都是汉白玉的栅栏,拦住了密林。
虽说已经到了深秋,但是针叶林依旧是绿莹莹的,还有那红叶似火的枫树林,在星阑的眼中,这里仿佛与怡月宫的香树林相互重叠了起来。幽长寂静的石板路上也只有星阑和凝安两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在一刻钟后来到了学院的大门,星阑紧闭着双唇,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她激动的看着牌匾上犹如火焰般的四个大字,漆黑的大门紧闭着,在门外只有一个石碑,上面刻着学院的规则,星阑走上前敲了三下学院的大门,大门便应声打开,凝安不舍的看着星阑道:“阑儿,你到学院多保重。”
“会的。”星阑笑了一下紧紧的抱着凝安许久而后头也不回的走进大门,凝安看着渐渐关闭的大门,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当初她是奉命监视阑儿的,但是时隔多年她早已对阑儿犹如自己的妹妹一般,现在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身边,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她红着眼眶看着漆黑的大门许久,正要离开却被人从颈后袭击,倒下去的她只看见了一道黑色的模糊的身影,而后意识全无。
星阑根据那石碑上的顺序,来到门口的登记处将自己的录取通知从木框里递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的一个声音响起:“赫连阑儿,是吗?”“正是。”星阑立刻回答道,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星阑提着木箱失落的从漆黑的大门里走出。“七年前炼石测验之时楝石本身出了差错,现如今这块楝石上并无反应,您的血脉不能通过学院的规格,抱歉。”
耳畔还回想着刚才夫子那段话语,犹如魔咒般的缠绕着自己。呵呵,星阑苦涩的仰起头看着万里晴空的苍穹,刺眼的阳光像是对自己嘲笑一般,现在的她眼中流不出任何一滴眼泪,沉重的身子拖着一个大木箱,失魂落魄的走在青石板上,走到了山下看见马车依旧停在那里,回临江吧,那也是自己最初的本意。
等到快要靠近马车之时却看到马车已经开始走了,星阑大叫着想要让马车停下,但是早已驶出的马车就像是白云,即便自己沙哑了喉咙,它也依旧离开了原地,消失在了天边。
为什么?为什么?星阑不明白马车为什么听到了声音却还是离开了,她的行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蹲在地上双手胡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难道她真的如二哥所言,自己被赫连家抛弃了?就因为自己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为什么——!”星阑仰天大吼道,眼泪无止休的浸湿了她的脸颊,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