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蔓对天一阁的禁制魏蔓早就有所预料,不像倪虹这么失望,她朝协温和的问道:“不知道这一层哪里有有关制伞的籍?”
“西南角的架上,那本《天道开物》里全是各种农具、器具制造。”协想也不想就给出了答案,并且赞道,“现在甚少有人看这类杂术,难得你对它有兴趣。”
哦,原来是这种风格的大佬,加上他之前对倪虹想看道的批评,魏蔓心底一瞬间有了判断,顺着他的话说道:“修士护民,但若想求得民生,百姓还得自救。杂术虽不上台面,但为民生之本,往小了说,学得一样便可谋生,往大了说,推广开来,提升田地产量,那是造福万民的事。”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嘛!
她说的不紧不慢,态度谦和,一下子就赢得了协的好感,他放下手中的,抚起自己的胡须,连说了三个好字,竟亲自站起身,道:“我带你去寻那本《天道开物》吧。”
魏蔓受宠若惊,忙拉了倪虹,两人快步跟了上去。
也不见协用什么道术,也不见他步履匆忙,但走的极快,魏蔓一个爬山都不喘气的人,硬是有了点跟不上的绝望感,好在天一阁面积没有那么大,两人终于在快被甩开之前,走到了存放《天道开物》的柜前。
协随意挥了一下手,便看到架上一本古籍飘飘然落在了他的手心,他随意翻了翻,将摊开推给了魏蔓,声音温和道:“这里详细写了制伞之术,你若有心学习,这本就足够了。”
魏蔓接过来一看,这里图并茂,而且并不是简单的外形图,内里构造都一一展示,颇有些像前世的工程图或者设计图。
“谢谢协。”魏蔓忍不住笑了开来。
协摆了摆手,又看向倪虹:“你要寻什么?道就免谈,都未开灵,谈什么悟道。”
其实倪虹也就是随便说说,还真没想着一上来就看道,这会儿被协怼了两句,自己也冤得很,闷闷的吐出两个字:“枪法。”
“哦?”协本正在前面走,闻言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倪虹,“你练枪?”
不等倪虹回答,协仿若忽然明白了一样,问道:“你是却邪峰的小女子吧?”
倪虹点了点头:“正是。”
“那就说的通咯。”协点了点头,继续在前头走,魏蔓一直观察着他,发现从倪虹承认她是却邪峰的人之后,这位老者的态度微妙的变好了。
尽管很细微,但魏蔓还是感觉到了。
看来在主峰这些人的眼里,却邪峰的记名弟子要比别的峰的记名弟子名声要好不少啊。
不一会儿,倪虹也拿到了她的枪法,自然也是协帮她选的,刚递给她,倪虹就翻了几页,也是喜不自胜的连连感谢协。
两人借到了自己想要的,加之时间也不早了,纷纷告别协,往峰下的耳房回去了。
做伞,最常见的材料就是竹子,下山路上路过竹林时,魏蔓顺手折了一根,很是夸张的自己背了回去。伞面按道理是要用油纸铺成,但魏蔓又不是真的为了制伞,她房里的宣纸也凑合。
就这样,魏蔓到了听雨苑门口,与倪虹分别,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她往主屋看了一眼,屋子里仍点着蜡,看来池泊如还没睡。
魏蔓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打扰他,在柴房里寻了一把劈柴刀,拿着竹子就到后院开始劈竹篾。按理来说,竹篾也是要烤干的,《天道开物》上都有介绍,但魏蔓哪有时间去烤竹子,只能拿新鲜的去凑活。
竹篾劈了百来根,魏蔓数了数大体够了,便扔了柴刀,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耳房。
第二天天未亮时,魏蔓就醒了,起来第一件事她就去主屋看了看,里面仍是一豆烛光,看来池泊如还没走,她定下了心,洗漱片刻,扯了一张宣纸开始组装起伞来。
她所在的前院,是池泊如出来的必经之路。
没烘干的竹子,脆弱不堪的宣纸,让魏蔓进展困难,她皱着眉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池泊如不知不觉中已站在了屋外,皱着眉头看她。
魏蔓好不容易把伞骨搭好,抹了把汗,将伞架整个竖起。
“错了。”清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上钩了。
魏蔓才不管他说对还是错,她只知道他主动说话了,在绿茶的世界里,男人一旦主动表示了兴趣,那离喜欢上,也就不远了。
魏蔓整了整表情,以防她喜出望外的表情泄露出去,这次回身,如惊到一般,急忙站起身,局促不安的站在一边:“大人,您醒了?”
池泊如一身青衣,利落的走到魏蔓身前一堆竹篾前,细长的手指轻巧的折弄了几下,原本晃晃悠悠的伞架一下子被拉紧了,他拿起伞柄使劲晃了晃,整个伞架被挥舞出了风声,却毫不松散。
但他却没有放下,反而盯着魏蔓的伞骨部分,陷入了沉思。
难道……
魏蔓看他不动,自己也没有动,只立在一旁,静静的等他从思考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