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亲昵,这份笑容看在郁霆川的眼里,极其的刺眼,颇有挑衅的意味。
而傅锦确实是故意的,故意用这亲昵让其知道,她成为了他的妻子又如何,成为了他的郁太太又如何?
他跟陆星澜的关系,不会因为她成为了谁,而有所改变。
更不会因为她是谁的太太,而疏远彼此。
凭什么他一来,就一副宣誓主权的模样,她是他的妻子的同时,她还是陆星澜,那个倔强脆弱,善良的让人心疼的小丫头,是他想要保护一辈子的小姑娘。
所以,不允许任何的人伤害她,哪怕是他也不行。凭什么他冷飕飕的眼刀子往她身上扫去!
郁霆川停在他们三步之遥外,单手插兜,面色平和,看不出半分情绪,可嘴角上的笑意却并非一种良笑,看着他挑衅的行为,笑了。
如若陆星澜未嫁于他之前,对于他的挑衅,他也许会有所回应,可现在……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是他的太太,他永远也不会有放手,让其有可乘之机。
他知道傅锦在陆星澜心里的位置,可那又如何,未来,他有的是时间,耐心,去慢慢渗透她的内心,让她心中只有他,再无他的地位。
院中,三人成立,男的俊俏女的俏丽,满塘的荷花都无法比拟,在晚风的摇曳中,黯淡了几分颜色。
空气冷凝而沉寂,两个男人彼此对视,幼稚的较劲着。
晚风,吹起男人额前的发梢,郁霆川微微颔首,目光淡然的看着他,“聚餐?”
傅锦点头。
闻言,郁霆川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刚刚在走廊上遇到的夫人应该是傅老夫人,而她拉着南家千金往一号房走去,口中所说的相亲对象,应该就是傅锦。
所谓的聚餐,其实就是相亲宴会。
知道真相后,郁霆川心中郁结消散了几分,冲他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落在了他身侧的女孩身上,朝她伸出了手,陆星澜心中有些发毛,看着男人浅笑盈盈的眸子,尤为发憷。
为何?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多少有所了解。
眼前的人越发安静,越发温柔,危险系数越高,他看似在冲你笑,可眸底却韵染着风暴。就像是掌管生死大权的神,一不高兴,便会让其死无全尸。
陆星澜有一瞬间的迟疑,而她这种迟疑,无疑让男人更加的不悦,看着她的目光幽深几分,话语中极尽了宠爱,“澜澜,嗯?”
尾音上扬,似在询问,实则,话语间充满了危险。
陆星澜抿了抿嘴,向他走进了几步,将手递了过去。郁霆川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入怀里,蹙眉道:“手这么凉,还到外面来吹风,你想让我心疼死吗?生病了要怎么办?”
话语温柔的犹如夜间的晚风,轻轻柔柔,可只有陆星澜深知,男人并不如眼前一般,温润如玉,而是心中烧着滔天怒意,搂着她的腰似要将她掐断。
“嗯?”见她不语,郁霆川侧眸望她,等着她开口。
“知道了!”陆星澜靠在他的胸口,异常乖巧,没有往日的清冷淡漠。
许是今晚的她心情不好,不想多言,亦或者,她不想当着傅锦的面,跟他有所争执。
见她乖巧温和,郁霆川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几分,宠溺,温柔的将她被微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搂着她往身上贴近了几分,温声问道:“冷吗?”
两人的身体紧贴,毫无间隙,他身体上温度通过衣衫熨烫在她身上。陆星澜身体一僵,刹那间,面如红霞。
傅锦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眸中闪过一丝哀伤,双手紧握成拳。
而后者,嘴角及不可微的勾了勾。
郁霆川手段何其高明,精于算计,在廊下,他看着他们两人相对而立,浅笑连连,他不上前打扰,不急于表明。
当看到傅锦将她拥入怀里,他才上前,阻止。
为何?
一则,他的出现会让两人同时想起,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给予敲个警钟。
二则,他不允许别人觊觎他的妻子,觊觎他的爱人,傅锦看她的目光太过于深情,他不允许,陆星澜这一生都是他的。
三则,他故意不带外套,却问她是否寒冷,就是想要给傅锦一个警醒,她的心伤,她的难过,她的不安,他都没资格替她分忧,只有他,才能有资格将她拥入怀里,给予一切的保护,深爱。
陆星澜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目光异常的复杂。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头猛兽,在前一秒,他笑容温雅,宠溺温柔,让你有种假象,沉静在这种美好中,可美好中带着毒药,致命的剧毒,危险重重。
后一秒,他贴心温柔的对你温言软语,小心翼翼的护着你,让你身处在温暖中,可温暖的身后,却是无底深渊,你不知道何时会万劫不复。
沈澄急急的跑上来,递上男人的西装,男人伸手接过,将她紧紧裹住,随即,话语轻柔了几分,道:“傅总,佳人有约,我们便不打扰了!”
随即,目光看了陆星澜一眼,再度看向傅锦,话语淡淡,却满是深意,“澜澜,跟傅总再见!”
陆星澜不明所以,定定的看着他片刻后,直到腰上传来阵痛,无奈道:“锦,我先走了!”
傅锦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眸色浓郁,面色阴寒的能滴出水来。他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会不明白他在警告他。
这个男人的手段何其的凌厉,一边温言软语的对待着身边的女孩,对她宠爱有加,却在无意间告知他,他们是夫妻,陆星澜是他的妻子,他不该有所想法,越雷池一步。
一边告知女孩,他佳人有约,不该打扰他,其意思告诉陆星澜,他们的关系不该过于亲昵,避免引起佳人的不悦。
言下之意,想要让陆星澜对他有所疏远,而陆星澜如若想让他幸福的话,必会跟他保持距离。
一箭双雕,这个男人的心思何其深不可测。
而后者,嘴角微扬,揽着自家太太离开了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