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烫!”钟离襄说,“辰时才开始降下来!”
方七依然嗓门很大:“主子,这个琉璃的是甚物件?能知晓发烧?”
华少说:“是的,体温计,能测出你的体温的。你试试,你的体温应该度这样子。不过你要小心啊,它可禁不住你的一捏。”
方七不知道什么三十六度、三十七度,上面的刻度也不懂,华少叫他试试,他就好奇地试试,果然测出来口腔温度是度。
钟离襄拿了在手里反复地看来看去:“这也是你做的?就是说没有郎中,自己也能测出发烧?”
华少微笑点头:“这也是一项技术!——可以换粮,换钱,换你想换的东西!”
两人同时笑。
方三:“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找个郎中过来?”
惠月冥哈哈大笑:“方三将军,华少就是神医呀!”
“哦,我真糊涂!”方三拍自己脑袋,“主子,你开方子,属下去抓药。”
华少:“不必了,昨儿我和钟离在山谷查看时,山谷崖壁都是宝呀!你找人帮我去采几株草药回来就好。”
拿了纸笔画下小柴胡的样子:“这个是黄花草,和解少阳,疏利肝胆,通达表里,以后你们谁寒热不爽就可以用它。”
黄花草煎服后,华少出了汗,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床用了饭,就又继续趴在条案上画纺织机的构造图。
钟离襄不同意:“命不要了?”
惠月冥也反对他带病绘图,待到烧完全退去再做不迟。
华少说:“绘制图纸累不着我,这里也很暖和,现在粮食无着,我心里急,累一些总比心里吊着好。”
钟离襄索性把笔墨都拿走了,休息!
华少扶额:“惠将军,你的这个车夫越来越了不得,硬是要做我的主!如此我是留不得了。”
惠将军笑曰:“公子不提,我还正要和你说及一事。钟离不是河东家奴,而系故友之子,双亲亡故,十数年来河东看他长大,人品德行定能作保,如今他系冀州军一个小小的校尉,朝不保夕,前途渺茫,河东有意钟离留在公子身边,他功夫高强,心细如发,能护公子周全。公子去北疆,天灾人祸,路途遥远,钟离是适合人选。公子意下如何?”
这倒不错,华少亦觉得身边只李嬷嬷一人,北疆诸事繁杂,钟离确实不错。
而且,同是父母双亡,大家抱团好取暖不是吗!
华少笑问:“如此我是赚到了,就不知钟离意下如何?”
钟离襄仍旧一副云淡风轻:“唯公子马首是瞻!”
小子有些风骨啊!
华少开玩笑地说:“钟离,如今惠将军将你赠送于我,我的命令你可服从?”
钟离襄眼皮不眨地:“有些可以不听。”
华少好笑:“比如呢?”
“今天带病绘制图纸就不允!”
“你可真倔!”华少无奈,“旁边还有五万张嗷嗷待食的嘴巴,我怎么能躺得住!”
“公子动口,钟离动手如何?”
钟离襄铺就了纸张,学着华少,拿那些炭条和木尺绘制图纸。
华少讲他来绘!
其他将军校尉们敛声静气地旁观。
不得不说钟离襄极为聪明,虽然很多专有名词他不知道,但是和华少一个眼神对上,他便很快领会意图,是以这个机床图绘制的虽然没有华少自己来的快,但是仍然在一个优质学生水平,图纸绘制的非常漂亮,比例也完全按照华少的要求,质量堪比华少本人。华少直给他竖大拇指。
绘制了一遍图,钟离襄也就掌握了现代纺织机的所有工作原理了。无需华少操心,他就直接拿图给惠月冥把工作原理和细节都仔细讲述一遍。讲完问华少:“夫子可满意?”
华少点头:“不错!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