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听完李嬷嬷的汇报,先赶紧叫他热水沐浴,吃了热饭,睡一觉。
他有点头疼,现在情况比他预计的要糟,原来的一些计划看样子要打破。人命关天,其他的想法都是次要的。
揉揉额,他想起在封邑的复赛里的题目:第三题:北疆有河,冰冻三尺,如何破冰取鱼?
如今,他只有破冰捕鱼一条路!
记得当时答题提了三个方案,目前看来,生石灰比较难找,这种在自然环境下较难保存的东西估计比较少,所以这个方案作为备用。投石器的问题,可以考虑,滑轮的问题也可以考虑。
华少想到其实用他现在包裹里的暗器应该算是最好最快的办法,但是,梦王爷和韩大人虽住在刺史府,毕竟也是专门来赈灾的,离的并不远,随身带的侍卫暗卫,高手一定不少,绣衣卫必定也是跟来的,所以一定要稳住,绝对不能暴露,不能使用。
他又认真仔细地对投石器和杠杆原理的破冰办法做了仔细的推敲。并做了多次仔细演算,感觉最合适的办法还是滑轮的杠杆原理制作的打夯机。
另外基于对历史知识的了解,他设想了巨大鱼的捕捉应对办法。
这些都考虑完毕,他喊了江南过来:“江南,长泽在此地可有人手?”
江南问:“不知道主子做什么用?”
华少给他讲百姓饥寒交迫,现在无处寻粮,即便从范阳调拨捐助的粮食,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只能破漠河的厚冰,捕捉河里的“水怪”充饥!
江南很诧异地说:“水怪能吃吗?”
华少笑一笑:“其实民间都是讹传了,那其实不是什么水怪,是一种特别大型的食肉鱼而已。是鱼儿就离不开水,离开水就没有什么威胁了。这种鱼体型极为巨大,尤其长期以来根本没有捕捉,所以很可能一条鱼就有一两千斤,足够流民饱餐几顿了。”
江南觉得更多的是神奇,而且十几岁的少年,对这些事情怀着很大的好奇心,又是救人救命,所以他积极地说:“其实,主子,我知道长泽主子在这里是有一些人的,但是我没有办法调动他们,你要稍微等等,长泽主子来了就都解决了。”
“那他什么时候来?时间上也拖不起,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等不起!”华少叹气。
江南也讲不好,到底什么时候来呢?谁知道!
俩人正聊着,忽然听见门外伙计敲门,江南闪到门边,问:“谁?”伙计声音明快地说:“是伙计小五!公子,大堂有两个公子打听公子,公子要不要见一见?”
江南拉开门:“走吧!”
到了大堂,很惊讶地看见两个人,居然是凤鸣和方瑾。两人一脸风尘仆仆,看上去有些倦怠,但是却带着兴奋。
这两个人来干什么?打听主子干什么?
因为两人没有见过江南,江南也假装不识,问:“你们找我家公子干什么?”
凤鸣和方瑾明显松了一口气,终于追上了!
凤鸣立即说:“我们听闻华公子为北疆灾民而来,此等大善,我们也愿参与。”
江南回房禀告了华少。
华少出来,才发现是凤鸣和方瑾,很是惊讶,这两个人怎么一起了?
“两位兄长怎么过来了?”总归是熟人,有同考之谊,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方瑾又看见了华少,心里早就极度满意,那个小小少年,身高不及自己肩膀,瘦瘦弱弱,却腹有乾坤,此时站在那里,张着大大的眼睛,那尾端的翘起,给人一种可爱之感。
原来,方瑾在封邑和华少大比几个回合,无论是比武还是比,都惨败,但是却对这个人极端地好感,尤其他想起华少站在那里,身量虽小,但那一身的清贵和风华,却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无可比拟的仰望!
民间有一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祖宗千百年来智慧,真是一针见血,骨子里的东西一代代地传下来,自带家教风骨。
比如,方瑾,天生的识人能力,即便他流落在外15年,他依然有皇家的慧眼和风骨。
彼时,因为白晨曦,他对华少,是迫不得已地交手,然而从心底里,第一面,他便对这个小小少年搁心上了!那不仅仅是对才子的渴望,还有,他渴望的那种温暖,华少和他周围那些兄弟之间毫无缝隙的信任,同生死共进退的手足之情和温暖。
他都没有!
孤寂的心最向往光明,哪怕片刻的温暖,也愿如飞蛾扑火!
跟瑞妃谈话后,他心里更加烦闷,竟然也不给瑞妃说一声,自顾一路再次去了封邑,打听到华少住过的客栈,见了徐掌柜,只说自己是一起参加比赛的选手,对华少惊才绝艳十分仰慕,想知道他的去向。而徐掌柜已经把华少奉为神明一样的存在,自然是把他夸的天上仅有,地上无存,尤其华少年纪幼小,心怀天下,北疆大灾,他一己之力前去救援,徐掌柜恨不得自己振臂一呼,昭告天下,光风霁月,大慈荣光。
当然这个精明的生意人还顺便把饺子给方瑾煮了一碗,宰了对方十两银子!但是死也不说配方。只说华少是他见过的最心善之人,因为看见他店里生意寂寥,就给他一个祖传的秘方,叫他养家糊口。
方瑾吃了饺子,听了故事,更加对华少这个人佩服和喜欢的五体投地,更加的心向往之。
正在听徐掌柜眉飞色舞地讲故事,又一个人进来,大约二十三四岁,冰冷孤傲的眼睛,深谙的眼底平静无波,乌黑的头发散在两边,周身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方瑾眼睛一亮,立即喊了一声:“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