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长的背影走向黑夜,全力无视从身旁疾驰而去的宾利,车速带起来的风顺便想掳走额前的碎发,漂亮的眸子毫不掩饰愠怒,站了片刻,苏即墨果断用叫车软件叫了辆车。
一路上澄澈视线中不断后退的夜色,悄悄携走了不少心头晦暗,在OLP代理执行总裁的这段日子,她的心情自愈能力也提升了不少。
心情逐渐平复了,又转念一想到江仲霍刚才看起来溢于言表的痛苦状态,尽管他有病,自己不能一气之下跟个病人计较吧。
那地界,来往车辆也不多,不由得,一丝担忧浮上心间。
这江家老二不会真的是什么心脏疾病吧,万一自己一走,没人管他了怎么办,他还开着车。
幸好,刚刚在江家临走时和江季言互加了微信。
她点开手机,斟酌片刻,还是以防万一,多问一嘴:休息了吗季言?
没几秒,手机短促一震,江季言几乎是秒回:没呢姐姐,有事吗?
思及自己的问题无法委婉表达,便开门见山道:我想问一下你江仲霍有没有什么心脏饭方面的疾病?
江季言:没有啊,怎么了姐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苏即墨默默回忆了一番刚才的所见,如实表述道,:刚刚在车上,他突然停车,捂着心脏,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也不让我管,我挺担心的,你联系一下他吧,看他现在好些了没。
江季言:好的。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江季言就来了回复:“我哥说他没事,姐姐你不用担心了。”
既然他的家人如此回复,定也不是什么要命疾病,苏即墨放下心来,毕竟真有事的话她可就落个见死不救地骂名了。语气轻快地回道:那就好,以后叫我Vik好,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好的,晚安。
黑色的宾利已经停在一处幽暗的后巷,没有灯红酒绿,安静的令人发怵。
江仲霍挂断了江季言打过来的通话后,阴郁面色才逐渐缓和过来,深邃的眼窝倦意尽显。直起身子才发觉,思绪陷入无底断崖间,双手竟因死命攥紧已然微僵麻木。
缓慢活动指节,随后他从一旁的储物盒里拿出烟盒火机下了车,脊背倚住车门,单手护着火苗,亮烟丝。
五官冷肃,无尽酸涩。
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失去一生挚爱的伤疤即将结痂时,突然旧忆重拾,心头反复感受那最撕心裂肺的疼痛,寸草不生的绝望混着泥泞将愈合的外壳解体的支离破碎。
那根曾经几乎溶于骨血的芒刺。
脑海癫狂如破戒般疯狂放纵自己毫无顾虑的去思念她,去回忆同她的点滴过往。
从前的记忆中她的一颦一笑都是无比清晰,可今天不知怎么,竟变得逐渐模糊,只有扎起的高马尾下裸露在阳光里的那只粉色小象纹身像聚了焦一般清晰真实。
江仲霍半眯着眸子,呼出一片白雾茫茫,他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天她在前面牵着他的手奔向不远处薰衣草花海的欢喜模样,那浑身散发的暖阳一般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好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久到脑海中她的眉眼都像从不存在于世间一般,恍惚。
终于,她回过头喊他的名字,可她的面庞,竟在聚焦间变成了苏即墨的脸。
是她,却又不是她。
转念想起自己在车上竟还失言说过什么让苏即墨和他好的话。
一定是神经了。
“啪”香烟已在指尖到了尽头,灼人的热度刺痛了指节,也清醒了思绪,烟蒂被无情的丢在地上。
无法遏制的烦躁,香烟显然已无法排解层层阴霾,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阿野,在哪。”
“褒姒。”
“等我。”
阿野全名叫韩在野,是韩娱影业的少东家,也是江仲霍的铁磁,两人算是发小。
褒姒是两人合伙开的一家会员制酒吧。
十几分钟后,江仲霍将车钥匙扔给“褒姒“门口的保安,单手插兜长腿迈进了酒吧。
一进去正在门口吩咐服务生的酒吧大厅经理就看了到他,连忙一路小跑过来谀媚问好,旋即为江仲霍指引韩在野所在的方向。
江仲霍顺着大厅经理的手指,第一眼就看见了阿野那个骚包。几天没见,那小子把头发又弄成了一头粉毛,还真是好不显眼。
看他口若悬河的在吧台和两名时髦女郎讲话,就知道这家伙又在装星探泡妹子了。
江仲霍径直走过去,一脸淡漠,拍了拍阿野的肩膀,无须多余言语,便朝包间方向去走去。
韩在野回头见是江仲霍,心领神会,和那两女的打了个飞吻也跟着去了包间区。
两人有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包间,江仲霍进房间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摔进漆黑沙发内,随手把桌上常备的威士忌打开,倒在玻璃杯里,像口渴喝白水般猛灌了一口。
包间内中央水晶吊灯没开,几盏一百八十度悠悠旋转的暖色灯轮流搭在他的脸上,也盖不住他已经腾起的撒旦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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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开始一天两更
野少这个臭弟弟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