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秦无尘斩钉截铁道,“虽暂时还不知晓对方作案手法,但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总会大白的时候!”
那几位太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太医院等候随时传唤且不说。
等现场只剩臻蓓和秦无尘二人。
“秦大人,我能再验一遍死者尸体吗?”
秦无尘略微有些错愕:“自然可以。”
见臻蓓自尸体指甲中取出一些深褐色细屑,小心把它们包在手帕中,又在厢房中四处摸擦。
秦无尘忍不住出声问道:“古兄,可是有了线索?”
臻蓓自榻下寻出一个包沙的布袋,仰头眯着眼望着房梁,道:“我想答案已经揭晓了!”
秦无尘闻言大惊,道:“古兄,快快说来听听!”
臻蓓道:“在那之前,还要请秦大人找人,到房梁上检查一下,那白绫的另一端!”
突然,他似乎明白了过来:“难不成,彩儿便是利用这些沙子,把白绫挂于高梁之上的?可她又是如何悬空在半空中的,这里能踩脚的唯有这张榻铺…然,以这榻铺距离白绫悬挂的位置——白绫的长度显然不足,不对,不对……”
臻蓓见他时而展眉露出释然的表情,时而蹙眉迷惑,出言提醒道:“秦大人,且看那木梁的走向!”
秦无尘依言仰头望去,这定眼一瞧,心头大惊,疑惑亦随之解开,兴奋道:“这一根梁木竟是倾斜而搭!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她最先应是悬于此处,后来,慢慢顺着梁面滑到了远处!”
他说着话,已迫不及待在房梁正对的下方寻去,果然在地面发现了一层不易察觉地地细细的白灰,自榻旁一直延伸到白绫垂挂的地方而止,正是白绫移动时带落而下的灰尘。
“古兄,不知彩儿喝了安神汤,犹能清醒的事情,作何解释?她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得到这沙袋和白绫之物的?”秦无尘不知不觉中,看向臻蓓的眼神变得敬重起来。
臻蓓不答反问,道:“秦大人不是已经猜到原因了么!方才你那么笃定,凶手绝非鬼魅,可是有了新的发现?”
秦无尘点头道:“有人看见,彩儿在出声呼救之前,曾带着一个包裹,急匆匆离开过会心殿!”
臻蓓道:“可是知晓她见了何人?”
秦无尘摇头道:“那段时间吸血鬼的传闻已盛,夜里人人避在房中,不敢踏出房门,那人原本在会心殿当差,因会些功夫,被编于增加的巡逻队中。他在巡视之时,恰巧看见彩儿进了会心殿外的那片桃林,当时他未多想,也便没有去探究。那晚的案子他虽听闻过,却没有想到幸存的宫女便是彩儿!”
臻蓓忆起那几个宫女的谈话,整个案件似乎已经慢慢浮出水面,露出大概的轮廓。“秦大人,可是知晓彩儿有一个同胞妹妹,亦是在这宫中当差?”
把之前听到的,尽数转告与秦无尘,臻蓓便离开了那个古怪的院子,赶去与司马端礼等人汇合。
“古公子!”
出了院子没行多远,突然有人在身后叫道。
臻蓓以为秦无尘遣人追来,忙应了一声,她转头望去,只见身后青石小径上空荡荡的,不见半点人影。
她疑惑地驻足倾听,除去风拂过枯枝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响。
是听错了吗?
摇摇头,她接着向前行去,刚走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方才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自眼前一闪而过!
她侧首望着路旁的那片竹林,一位身着大红曳地长袍的女子,正背对她而立。
不知为何,她只觉这女子的背影眼熟至极!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臻蓓绞尽脑汁想着。
突然,那女子回过头来,冲她诡异一笑,慢慢向着林中行去。
一道金灿灿地亮光,自她发间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是——娘亲留给她的那支金簪!
臻蓓慌忙把手探入怀中暗袋,里面果真没有了那半截金簪的影子。
眼见那红衣女子就要消失在竹林中,臻蓓疾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