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夫子煞有其事地点头道:“这是自然,毕竟是要朝暮相对三年!而你们这些自愿优先选院的学生,日后又不得随意换住处了,所以,万一我们私自做主决定,而你那朋友又心不甘情不愿,那可后祸无穷!因此,要么需要本人亲自出面,要么只能信委托方行!”
“我愿意,我愿意!”只听身后一道公鸭嗓喊道。
司马端礼转头便见特特尔挥舞着双手,向着他们疾奔而来!
“古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没想到你还在等着小弟同院,小弟我,我太感动了!”
他热泪盈眶的样子,让司马端礼觉得把实情说出来,简直是一种罪孽!
申夫子目光探究地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小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抹精光。
“呵呵,特兄弟,你怎么才来?”“路上马车坏掉了,下人修了好长时间方修好!没想到入学第一天,就这么不顺利!”特特尔叹息道。
照你昨日的说辞,你应该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的啊!
司马端礼心中想着,面上尴尬不失礼貌对他笑了笑。
申夫子把册子往他们面前一放:“签上名字,你们到院里细叙去罢!”
司马端礼怀着对臻蓓深深地歉意,与特特尔选了处靠近武场的院子,立马有人引着他们的下人过来,安顿行李收拾洒扫。
厢房内,特特尔一面饶有兴致地,看着惜月把每个木椅上套上绣花棉套,一面问道:“司马兄,怎地不见古兄他人?”
司马端礼无奈地瞥了一眼他,意有所指道:“你到学院时,他尚未来到!”
特特尔闻言,突然沉默了下来。
就在司马端礼确信他已听懂自己的言下之意,暗暗后悔,害他伤心感怀时。
特特尔猛地站起身来,懊恼地拍拍脑袋道:“哎呀!司马兄,我们也真是不够朋友,怎么这般直接搬到一起,这让古兄该有多落寞,该情何以堪?”
就在这一刻,司马端礼突然觉得,他爹的话不对,这天底下最愚钝的人,不单只有他自己一个!
而此刻,臻蓓正在满意地打量着新居处。
芍药自院中井里打了桶水,把屋子里外都擦拭了一遍,直到室内光洁照人,一尘不染,方停了下来。
院中除了一口水井,另种了几丛花草,院中房屋均是傍墙而筑,东墙前种了一棵大垂柳,树下安置了石桌椅。
臻蓓的寝室和房在正北位置,芍药居住的是靠南墙的那间耳房,与主室隔着厨房等数间厢房,相离颇远。
芍药知晓主人这般安排,定然有她的用意,便欣然接受没有问其缘由。
倒是隔壁布置装饰十分奢华的厢房,让她好奇不已,不自觉地便把视线移到那里。
“此厢房是不会有人居住的,这里日后就我们二人!”看穿她的心思,臻蓓难得热心解释道。
芍药一听没人住在隔壁,立马胆子大了起来,她走进那厢房前,透过半开的窗子,探头向里望去:“房内的好干净,一定经常有人负责过来打扫吧?公子,既然这里没人居住,不如把它改成您会客用的地方?”
臻蓓摇头断然拒绝道:“他的东西还是莫要乱动的好。”
芍药诧异道:“他是谁?难不成这房间真有主人?”
“当然有,这里是我送了两套画卷,才托人暂时让我们使用的!”臻蓓道。
原来公子昨晚是偷偷出来行贿去了!
芍药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一旦院子的主人回来,我们就得搬出去了?”
“确实这样!不过,那人已经离开了两年,想必日后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们安心居住就好了!”臻蓓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已折身向房行去。
芍药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也只好咽回肚中,独自暗暗揣摩去了。
不多时,司马端礼和特特尔过来拜访。
“你们怎会晓得我居住在这里?”臻蓓看着门外的访客,惊讶道。
司马端礼想起“抛弃”了她的行为,垂着脑袋,有些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们方才去问了负责登记学生住处的夫人,从薄子上查到的!”特特尔双眼冒光,愉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