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和宋军侯寒暄了几句,各自落座。
“罗军侯,县衙的这些官员呢?怎么一个也没看见。”楚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以楚恒的官衔,根本没资格和一位军侯同坐一堂。
可从进县衙开始,这位楚什长似乎就没把自己这个军侯放在眼里,不仅没有毕恭毕敬,反而有些以势凌人。
这让宋军侯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轻易下令。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县衙的这些官员竟全都染上了风寒,在家休养。”宋军侯解释道。
“哦!这么巧?不会都是被传染的吧!那我得避一避了。”楚恒调侃道。
似乎察觉到楚恒的调侃,宋军侯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
他不知道楚恒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然而,楚恒接下来的这句话,却让他一下子从坐椅上弹了起来。
“宋军侯,校尉大人听闻河源县贼匪横行,就连朝廷押运的赈灾粮食也敢打主意,所以特地让我过来看一看,不知道军侯大人是否方便。”
“这……。”宋军侯神色有些犹豫。
楚恒淡笑着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耐人寻味的色彩。
“若是军侯大人不方便,鄙人也不勉强,只是想劝慰大人一句,如今北芪郡灾民已达数十万,人心惶惶,朝廷下放的赈灾粮食至关重要,不仅能定人心,更能定军心,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恐怕军侯大人一家老小的性命……。”
“楚什长放心,这赈灾粮食……。”宋军侯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冷汗涔涔往外冒。
“军侯大人不用着急,从这里到北芪郡共有三天路程,若是全军急行,只需要两日便可抵达,军侯大人还有时间。”楚恒意味深长的说道。
此番话出口,宋军侯就算脑子再笨,也知道楚恒是在提点自己,当即小声道:“不知楚什长有何高见?”
楚恒摆了摆手,“高见不敢当,只是校尉大人指派我来接应粮草,军侯大人也知道,这种差事做好了功劳不大,做不好可都是要掉脑袋的,这可有些不划算,想必军侯大人应该深有同感。”
“楚什长所言甚是,这确实是个苦差事。”宋军侯连忙开口附和,他有些摸不清楚恒的套路。
“所以我来的路上就在想,能不能找法子捞点军功,想来想去这河源县也就青天寨有一伙贼匪,可他们有两百多号人,我麾下才不到十名士卒,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楚恒叹息道。
“楚什长的意思是……。”宋军侯忽然有些懂了。
“青天寨为祸一方,河源县大小官员多次请求军侯大人派军剿匪,军侯大人诸多考虑之后,决定派军剿灭青天寨。”
“楚什长,这理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我这次的任务是押运赈灾粮食,派军去剿匪岂不是擅离职守?”宋军侯小心翼翼道。
楚恒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再换一个,军侯大人运送粮草至河源县,发现河源县官员私通北蛮,企图让青天寨贼匪劫走朝廷赈灾粮食,扰乱北芪郡军心,军侯大人悉心谋划,终将私通北蛮的官员以及青天寨的贼匪一网打尽。”
“楚什长,私通北蛮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旦坐实,这河源县必将血流成河,这是不是有些……。”宋军侯有些踌躇。
楚恒倒是看出来了,这位宋军侯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连他麾下的陆易和罗云都比不过。
遇事没有脑子,而且也没有自己的主见,别人给他出主意,还挑三拣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现在有些怀疑,请君入瓮之计真的是他想出来的?
还是有人在暗中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