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男女婚姻大事,依父母之命,经媒人撮合,认为门当户对,互换“庚贴”,述年龄,写生辰八字,压于灶君神像前净茶杯底,以测神意。
如三日内家中无碗盏敲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异常”情况,则请算命者“排八字”,看年庚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尅。
旧时有人迷信所谓六年大冲、三年小冲;男婚年龄逢双,女子十九不嫁;谓鸡狗,鸡犬不和;龙虎,则龙虎相斗;虎羊,则羊落虎口;蛇鼠,则蛇吞老鼠,俱都难相配,待认为周全后始议亲。
然眼前婚宴,这些都是扯淡,除了菜肴丰富外,婚前之事,能简则简。
不过从桌有三老看来,嬴府妖虐却非完全不知人事,操办婚宴起来,除了事前准备应该没有外,当下情形,却看不出任何异常。
此前以为那些被绑走的生,都是夜夜新郎,夜夜新娘,受那妖孽作祟,眼下看来,这些人并非如此,因为他们都坐在酒席上,交谈甚欢。
除了宾客,就是操办婚姻的事情,也跟江城大户人家无异,其中嫁妆堆成山高,极为耀眼,跟个大户人家嫁娶,完全没有区别。
那些个物事,披挂红色彩线,衣服等薰以檀香,箱底放数枚银元,俗称“压箱钱”。
陈列于厅堂供人观看,亦叫“看嫁资”,婚礼器物,挂灯结彩,筵席款待贺客,全副猪羊或五牲福礼及果品,在厅堂供祭“天地君亲师”,习俗操办,丝毫不差。
哪怕陈龙并不了解古代嫁娶亲事习俗,也不得不道一句,“讲究!”
谢无用坐在一旁,听得陈龙的话语,嘴角撅起,露出诡异的笑容,“这妖孽,如非我等知道其时在江城作祟,真着了她的道,以为此间有大户人家操办婚姻不成。”
话虽如此,但他也是脸色又更显凝重,眼前这般操办婚事,说明妖孽作祟已经有不少时间,别说这天井空地上的宾客,就说这些个物事准备,哪怕有法术幻化作用,但还有媒婆,喜娘,厨子,等等一应伴当俱全,就非一时半刻能以安排妥当。
“妖孽如此操办婚事,所欲为何?”
陈龙等待着下,甭管是否为妖孽作祟,对方这么劳师动众,显然有所目的。
“想是吸人气运,方才生我们现在也未见到,想来就是新郎官,他体生浩然正气,这股气,对妖孽修炼大有增益。”谢无用开始说起来,随后又不太确定,“然那生却非曲星下凡,就是有浩然正气,也是微弱,貌似并不需要如此大操大办。”
“兴许,妖孽爱生,情投意合呢。”
陈龙调侃一声,前世看的影视多了,不过,刚刚被绑生是鹿鸣馆的先生,他偷跟对方读习字,陆明算是他半个老师,如果真遇到好妖怪,貌似也并无不可。
相对于此间世界之人,在陈龙看来,也从蛟龙记忆之中知道,妖怪也都不是坏,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然道化万物,自由其规律,也有好妖怪存在,就如红娘,就算好妖怪。
求仙问道之路,各凭本事,各有机缘,各修各的道行,是好是坏存乎于心,屁股也决定思维罢了。
最后,哪怕往好的方面去想,亦不无担心,“不过,我们最好能及早寻得先生,免于意外事故发生。”
“眼下却不宜冲动,此处于我等是龙潭虎穴,稍不慎,却会万劫不复。”
谢无用作为鬼差,遇到这种事情也多,经验丰富,“我们坐于此,看嬴府妖虐搞些啥子玄虚,方可料敌先机,沉着应对。”
如此一想,陈龙亦感觉并无不可,关心则乱。
他亦暗暗提醒自己,需沉稳应对,盖因此中妖虐作祟之事,他也是第一次经历,难免有些心里没底。
看热闹不嫌事大,如乱了分寸,那他极有可能成为被看的热闹,麻烦缠身,到时却是头大的紧,恐怕还有性命之危。
噼里啪啦!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外院门内,出现一顶大红花轿,边上站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郎,此时绫罗绸缎加身,红彤彤赤艳艳十分耀眼,头戴黑帽两边插金叶,面容俊朗,然表情却有些不爽利,多有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