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走着,安若的小腹隐隐作痛,还有些下坠感,这个月经期有些推迟,这个情况安若心下明了,大概是来了。身旁顾初见她按着小腹,眉心簇起,有些紧张的弯着腰询问她:“怎么了,肚子疼?”
没有正面回应他,安若把手中的袋子交给顾初,“我去下洗手间。”脚步走得很急,身后顾初轻声斥责;“走慢点,小心摔。”
出了洗手间,顾初三两步的走上前,伸手搂住她言语关切:“还疼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医院看看。”
安若低着头声音细弱游丝,几不可闻;“这种的医院好像也治不了。”
弯腰附耳在她嘴边:“你说什么?”
安若闭了闭眼侧眸解释道:“不是所有的小腹疼,医院都管得了。”
皱了皱眉;“那你这属于哪种?”眼神真挚恳切。
有些挫败,安若只好解释给他听;“我...只是来了列假”
时间仿佛被冻住了十秒,相顾无言,然后顾初嘴角微扬起:“是嘛?需要我去给你买卫生棉吗?”
安若脸有些涨红,埋头小鸡啄米式点了点头。听见头顶某人的轻笑声,有些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拿起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两下,留下了一排牙印。
顾初嘴角的笑意更深,附在她的耳边戏谑道;“这就是你让我去买卫生棉的态度吗?”
默默转头不再看他。和某人比无赖,自讨苦吃。
安若等在洗手间门口,几分钟后顾初从拐角处走来,身姿清隽,手上那包鼓鼓的黑袋子有些煞风景。
离得近了,顾初把塑料袋递给她,淡淡的解释道:“不知道你惯用哪个牌子就每个牌子都买了一包。你看看吧总有合用的。”
每个牌子?安若脑海中浮现出某人站在货架旁纠结徘徊良久,最后像是打劫现场一般挨个放进购物车里的场景,嗯,好像还挺尴尬的。
抬头看着顾初面上虽然是平静如常,但神色间还是多了一抹不自然。打开袋子看到琳琅满目的卫生棉,嘴上的弧度逐渐变大。
见她只是低头看着却不行动,顾初催促道:“不去吗?”
“这就去了。”转身,这时候的他真像个大男孩。
......
回去路上,天色已经暗下来,街上已经亮起了路灯。安若坐在车里望着周围的车水马龙,思绪微远,这座城市的夜晚总是热闹非凡,歌舞升平。不似老家一到晚上只能听见鸟叫蝉鸣,出了门也只有三两个夜街摆摊的人,安逸宁静。
顾初坐在驾驶座握着方向盘,对她说:“事务所那边有点事情,我要先去处理。晚餐,晚些可以吗?”
安若纳纳的应着:“没事,你先忙,我不急。”
似是有察觉到安若的心不在焉,顾初不再说话,驱车前往事务所,一路无言。
这些日子以来,他知道了安若有个不好的习惯。她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去思考一些事情,这个时候安若和外界是封闭的,就好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阻断了她和外界的交流,尽管是顾初也很难在这个时候和她进行良好的沟通。几次试图打算,无果。索性就把这个当成她和自己加深认知的纽带,随她去了。
停好车位,顾初牵着安若的手下了车。看着面前耸立入云的高楼,安若侧身问道;“顾先生,我们这是在哪?”
拉着她大跨步的走进大门,顾初语气淡淡回道:“我事务所在这里。”
看门的保安见到是顾初,上前寒暄了几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顾律师,您身旁这位不会是女朋友吧,长的还真好看。”
乡下人的粗犷友善,这时候完全的体现了出来。顾初对他浅笑算是回应,安若跟在身后,回首对着保安先生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进了电梯。
顾初的事务所在23楼,顾初按下楼层,一个旋身手掌按在壁上,一手调起安若的脸蛋,伏低身子,漆黑的眸子波光流转,“知道吗?我今天又被你忽略了一次。”语气里满是抱怨。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冽的男子气息,一抬眸就能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安若有些不淡定了,男色惑人啊,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强自镇定,偏头想了想,回道:“是这样吗?我没印象。”
顾初手下用了些力道,恨声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的脑子里只能有我在,不能想其他的,知道吗?”
这是世人所不知的顾大教授顾大律师的霸道占有欲,只表露给安若一个人的霸道。也是一种不安感,蝴蝶有一天也会破茧而出,飞向蓝天,而当初孕育着它的茧将会在何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舍得吗?
一想到此处,俯身一口在安若的唇上,下了狠劲,舌尖尝到了点点血腥。
安若不由得呼痛,眉头簇在一起,猫儿一般委屈道;“疼,顾先生”
见她这样顾初心下柔软了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疼才会长记性。”
撇了撇嘴,歪理。
钱源一出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哭笑不得的场景,女孩子依偎在男子的怀里,微微抽泣,男子一脸正色,偏头不理睬,手下却搂紧了怀中人。真是可爱的一对人儿。
忍不住的调侃道:“我说,你们这还准备抱多久,我这头都快秃了,你们还在浓情蜜意。”
安若有些难为情,初见却闹了这么一出,不知道在对方看来自己是不是太小女孩了。眼神飘过去,那人穿着一套浅蓝色西装,长相周正,倒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感觉。除却这脸上戏谑的表情外...
“别闹了,合同哪里出了问题。赶紧处理完,她还没吃晚餐呢。”
哀怨声起,“天哪,还有没有天理了,你怎么不关心下我有没有吃晚餐,还合伙人呢,看错你了。”
安若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原来这人是这样的活泼性子。张口道:“没事的,你们先忙,我不介意和师兄一起吃晚餐。”
“师兄?”顾初转头看她,眼神带了些调侃的意味。
反正也被看过一回笑话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赖样的回道:“不对吗?”眼神无辜又天真。听人说顾初是和比他大几级的学长合伙开的事务所。叫师兄应该也没错。
闻言顾初弯了唇角,自家的小孩说不得。
“怎么不对,小师妹叫的对,我们都是一国的。哎这么看,小师妹你长得可真好看,我们顾初眼光还真不错。”钱源一把上前握住安若的手,一口一个小师妹,亲昵的不行。
安若被他逗得笑的直不起腰来,一旁的某人眼神温柔的看着调笑着的二人,本以为安若性格清冷,不愿和外人做交涉。想不到为了他,她也愿意张开心扉和自己的朋友玩在一处。
很多年后,有人问起钱源如何看待顾初和安若这一对,他只答了寥寥几字:安若冷情有顾初宠,顾初凉薄有安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