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背影,他看了十五年,每次师傅离开都是这个背影,可这次他没有了平静和淡然,而是一种恐惧。
红莲打进鹤柯的身体,让她身体露出的肌肤呈现诡异的红色,一直实力超群,叱咤风云的灵尊踉跄跪地,一时间厮杀的动静都小了很多,唯一声凄厉长啸与天共鸣。
“师傅!”姬月樱浑身颤抖,眼眶的泪水不停溢出,她地跌跌撞撞的奔向鹤柯,蹲在地上想要扶助鹤柯。
“蠢蛋,你给我听着!”鹤柯拒绝了她的搀扶,涨红的肌肤已经浮上植物的茎理,似要破皮而出,让她痛苦万分。
鹤柯的脑袋靠在姬月樱肩膀,在她耳边低语:“殷儿,要护他周全,你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得护他周全!”这是对你的惩罚,让他爱上你,爱上镇魔花之主的惩罚。
“我答应!我答应!师傅都答应!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你不会有事的。”姬月樱哭的丑不可言,满脸都是眼泪鼻涕。
鹤柯心中那一丝埋怨也消散了,这孩子又何尝不是无辜的,不过是命不好罢了。
鹤柯仅剩的力气推开姬月樱,犹如快要散架的玩偶,站起身,来到聂子殷的面前,这个懂事的孩子,第一次惶恐慌张的望着自己师傅,脸上是两行清泪,这是个让人怜爱的孩子,就是哭泣也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鹤柯心疼的抚摸着聂子殷的脑袋:“傻孩子,哭什么,师傅要见到你哥哥了,你应该感到高兴啊。无论你是否埋怨师傅都答应师傅,服下惑心,原谅师傅的自私,我不想让你尝一遍你哥哥遭受过的苦难,师傅……求你!”
鹤柯的身体表面的肌肤开始虚幻,变得不真实。
聂子殷侧头望着还在傻哭的姬月樱,这么傻的姑娘让他怎么割舍的下,怎么放心的下,可是又望着满身死气的师傅,相伴十九年的师傅,她的夙愿,好意又让他如何漠视?久居山林不知人间疾苦的他,此时此刻只是一瞬就已经尝遍其中百滋千味。
他这一辈子都将与她注定无缘。
“好,我答应您。”
聂子殷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似乎就已经开始空了,舍不得师傅,更舍不得傻师妹。
鹤柯望着聂子殷悲伤的眼睛中满是空寂的落寞,鹤柯心中剧痛,却残忍的将事态继续演变下去。
“师傅、师傅、师傅!”姬月樱察觉到鹤柯的异样,她的身体渐渐化为无数红莲飞舞在通霄门的上空,姬月樱想要抓住师傅,却尽是徒劳一场。
又一个,又一个至亲之人,待她极好之人陨落,姬月樱被亲情再次填满的心四分五裂,冰冷至极。
聂子殷迷茫的望着空中美如画的红莲:“师傅,我,该怎么?”
战斗就在灵尊的陨落中停止了,魔修满脸振奋,魔气浓郁盖天,而灵修们你面色惨淡,有魔尊的地方,没有了灵尊的牵制,她们将生不如死!
红莲带着零星光点,最后都纷纷扬扬尽数归于魔尊手中的一盏聚魂灯中,他收起手中的聚魂灯,说道:“尔等鼠辈,既是你们先发起的战争,那么该有的下场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话语没有一丝狠色,就是眼睛里也带着平和,似乎仅仅是照本宣科,做一件自己应该做的事罢了,任何事情,他都没有将其放入眼中,众人宛若毫无生命的傀儡死物罢了。
众人听见魔尊的话,都听出其中斩尽杀绝的意味,有的直接跪地求饶,想要用卑微的姿态,换取一条生机,也有血性女子浑身杀意腾然,已经将生死至于身外。
聂子殷此时根本没有将魔尊的话听进去,看着那盏聚魂灯整个人都颤抖不已,暗淡的眸光亮起身材,师傅,师傅!
聂子殷疯了一般,无惧魔尊的恐怖,玩命的持着旭烈,抢夺他手中的聚魂灯,却被魔尊轻易重伤,卡住脖子制服。
“魔尊,手下留情。”
在姬月樱焦急的时候,姬穆青出声了。
魔尊看向出声的姬穆青笑了:“启铭国的女皇这次到来,是来凑热闹的?还是来多管闲事的呢?”
如今无论任方面都处于弱势,姬穆青依旧风轻云淡,尽显王者气势,宛若逛自家御花园一般,闲庭信步,完全不惧与自己实力也有很大差距的魔尊,与她正面相对:“朕此次前来,自不是多管闲事,魔尊手中捏着的是朕皇妹的夫婿,总不能看着魔尊将姬家皇室之人掐杀了!”
“哦?若是女皇想要庇护的皇室之人,倒也好说。”魔尊干脆的将聂子殷扔在地上,姬月樱扶起她,但聂子殷不言,认死理的想要再次抢夺聚魂灯。
姬穆青直接打晕了重伤的聂子殷,继续与魔尊交谈:“魔尊手中的聚魂灯倒是重宝,可否忍痛割爱让与朕?”
“世间就没有成不了的买卖,就看女皇陛下的筹码多不多了。”魔尊完全忘了她是如何利落拒绝鹤柯的交易请求,引发了这场用尸体堆积的战争。
接下来两人周围,像是按了静音键一般,外人完全听不见二人的声音,而交易已经结束。
魔尊笑道:“那东西虽没有我着聚魂灯的价值高,不过却也是本尊目前最需要的东西,给你了。”
直接随意的抛给了姬穆青,好似着真的只是普通的一盏油灯罢了。
“月,我们走吧。”姬穆青收下聚魂灯,向姬月樱走来。
“等等,那她们……”姬月樱蹙眉。
姬月樱没有多高大,她仅仅只是不希望她们山门的孩子有危险而已。
“放心吧,这里所有人都不会有事的,会有人来收场的,哦?来的倒是挺快。”
后面的话显然不是对姬月樱说的,姬月樱顺着姬穆青的目光望向了东方,那个方向一道道剑光划着天宇靠近此处,这群人中最低修为也是灵师级别,甚至还有几人踏步虚空修为最少也是灵宗级别,如此阵容已是惊人。
而最让人惊惧的却是这些人,无一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