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明明是你习天赋不够,偏要在这里往自己脸上贴金。”
虞夫人为了转移让虞德陵不快话题,便有意与她争辩,笑道:“反正咱大胤历来如此,做臣子的只管揣摩上意、投帝心所好,过好自家的日子便是了,便是将来出了问题,也是定此国策之人的问题,你又何必如此费心。”
“荒唐。”
虞德陵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刻放下碗与虞夫人争论。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哪能一心只顾自家荣辱,置国123家兴衰于不顾的?”
说着,他又沉沉叹了口气:“这事说起来,也怨不得定此重抑武国策的高祖皇帝,当年高祖坐拥重兵,闹起兵变,黄袍加身,迫使前朝皇帝退位禅让,自己如此上了位,自然生怕前有车后有辙,有人有样学样,再给他来一次兵变逼宫,因此大胤历代君王皆对武将严防死守,也不足为奇了。”
“哼,历代皇帝既然如此忌惮武将,那何不将军队都解散了去,举国习算了。”虞夫人撇了撇嘴角道。
“呵呵,这等气话,放在寻常家中小事上可以说一说,可兵者,国之大事,不可妄言。”
虞德陵说着,顿了顿又道:“依着我看,眼下虽无近忧,却有远虑,边疆以北的北周,国力强盛,尤重军事,前几年边疆的争端摩擦一直没有断过。
将来必定是我大胤之大患,南疆的南昭国,前些年虽不显山不露水,也与咱大胤素来交好,可听闻南昭当今国君,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农耕商业军事,也都日益精进,不可小觑,总不能万一将来有一日敌兵犯镜了,我大胤却只能让一个生至边关敌军阵前,来一句‘子曰’罢?”
“噗……”
虞琬宁被虞德陵此话逗得笑了出来。
转头对虞夫人笑道:“阿娘,我觉得阿爹说的在理。”
“呵,你们父女俩倒是一头的了。”
虞夫人嗔了一句,见虞德陵此前的烦闷已一扫而光,便也忍不住笑开了。
“行了,这世上就属你忠君赤诚,明明不受待见,还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整日在军营里风吹日晒,显得比大哥还老相些,回了府咱就不论公事了,早些用了宵夜便歇了罢。反正我呀,这辈子只求咱们一家子团圆和美,只求你平安康健的,什么诰命荣耀,我都不看在眼里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虞德陵一脸感动地看向虞夫人:“我虞德陵此生得你为妻,当真是福泽深厚,此生不再贪图别的,只愿与你白首终老,此生足矣。”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情浓意切。
虞琬宁:“……”
这是什么鬼?
方才还吵得不可开交,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开始在她这个女儿面前秀恩爱了?
于是她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起身行礼告退,她可不愿在这里吃狗粮,怕撑着自己。
见女儿要走,虞德陵也不挽留,只是嘱咐她方才的谈话,切不可对外人提及。
语毕,又加了一句,也不必对兄长虞绍庭提及。
说起这个没心没肺的儿子,虞德陵心中也只能是一声长叹。
虞琬宁当然知道这些话不可外传,再者兄长也向来不与她说话,她自然不会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1股,上赶着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