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的男客们已是跪了一地。
虞老夫人在姚氏的搀扶下,也出去跪于虞德海身后。
三位王妃与华郡主,以及其余封了诰命的贵妃们也出去厅外接旨。
没有诰命的女眷,没有资格出去接旨,却也得在厅内跪了。
虞淑宁、虞琬宁等小辈,也都依照规矩跪下,听着厅外宣旨。
所谓圣旨,也不过就是称赞虞老夫人德行出众、相夫教子,养出了一位贤德皇后、两位国之柱石。
只是就这样一份圣旨,也是洋洋洒洒一大长篇,硬是读了好半晌才读完,旁人倒也罢了,只那虞夫人毕竟上了年纪,待接了旨,竟是腿麻得连站起站不起来了。
最终在姚氏与虞德海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来稳住身子。
虞琬宁等人在厅内听旨,所以未曾见到这景象。
季华却在厅外,瞧着只是心中暗笑,这位皇堂嫂,定是撺掇着皇堂兄用尽溢美之词来夸自己的母亲,只是却没想着她母亲年高体弱,接这样长的一份恩旨,虽是挣足了脸面,却也吃足了不能言说的苦头。
待虞老夫人站稳了。
传旨的内侍方才躬身行了一礼,满脸堆笑地道:“老奴恭贺老夫人高寿。”
“魏公公客气了。”
虞老夫人笑着又还了一礼。
虞德海看了一旁的虞惟庸一眼,虞惟庸忙将一早就备好的一个荷包递了上来,塞进魏公公的手里。
“还请魏公公不要嫌弃,拿着喝杯茶。”
那魏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是打小便近身伺候皇帝的心腹,今日能让他来宣旨,便是皇帝给了虞家极大的荣耀体面。
魏公公暗自掂了掂,觉得十分沉重,便猜到里面的是金子,于是将荷包塞进怀里,眉开眼笑地道了谢。
然后又指了指身后一众侍卫抬进府来的贺礼,从袖口抽出一份礼单来交给虞德海道:“这都是皇上皇后赏的。”
今日的恩赏十分丰厚,抬了几十抬,将整个前院几乎都摆满了。
虞家人忙又再次跪下谢恩。
“公公请入席,吃杯酒。”虞德海起身后,打个手势道。
“不了,不了。”
魏公公急忙推辞:“老奴还得赶着回宫伺候皇上呢,虞大人是知道的,皇上被老奴伺候惯了,旁的内侍摸不准皇上的脾胃,怕办不好差。这水酒嘛,就不吃了,大人的心意,老奴心领了。”
“既如此,便不敢勉强了,毕竟陛下的差事最是要紧。”
虞德海也不强留,便要亲自送魏公公出府。
魏公公又向虞老夫人行了一礼道:“那老奴便不扰老夫人了,不过今日除了恩旨与赏赐,太子殿下与各位皇子,以及安茹公主也会来给老夫人拜寿,只是天家子弟,出趟宫便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要准备,不免耽搁了时辰。
因此老奴带着恩旨与赏赐先行,太子与皇子公主们随后再来,不过也就前后脚的事儿,算算时辰应当快到了,你们还是尽快预备着迎接罢。”
“多谢谢公公提点。”
听了魏公公的话,虞德海兴奋地连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对于皇子们会来这件事,他是事先不知情的,皇后也未曾向他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