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
原本防御如铁桶,一般想要潜入王府探知一二的人,都会被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掣肘或者警告。
偏偏有些人就是特殊情况,就算她大摇大摆,横冲直撞的冲进去,潜伏在暗处的暗卫,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宫倾月从院墙外面翻了进去,笔直的来到墨少云的房。
看见他一手持白子,一只手持黑子。
看见这一幕,宫倾月娟秀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古人的娱乐,就是这般无聊透顶!
“墨云?我或者应该叫你墨少云世子爷,请问你这腿还治不治?”宫倾月夺过他手中的白子,落在曲径通幽处,原本一盘死棋,突然多了一线生机,只要把握得当,就能杀出一条血路。
墨少云挑眉:‘治腿这件事,急于一时,可能比热豆腐还要烫嘴!当下墨某可否像姑娘讨教一二!’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棋盘上,眼中隐隐约约跳动着雀跃的火花,宫倾月从进屋到落下妻子,不过饮茶间。
可见她棋艺高湛且深藏不露。
“我不过随意落下一子,墨世子是一个人在这屋中憋闷已久,脑袋不太灵光!像一个乡野村姑讨教?我怕折寿!”宫倾月见自己主动提起治腿之事,墨少云还一副不咸不淡,处变不惊的样,她语气休然一冷。
目光中带着耐人寻味的警告。
墨少云轻笑一声:“你莫不是怕输了,丢脸面子毁了一世英名!原来如此,刚刚可能是在下唐突了,近日家中事情繁琐,中了姑娘金口,可能脑袋真不灵光了!”
瞥见他眼角,狭促的笑意,宫倾月的目光落在了棋盘上,居然笑话自己故弄玄虚,那么姑奶奶今天就要让她知道,为什么花儿那么红!
已经恢复滑嫩的手,持起一颗白子,先发制人落在了重要关口,只要墨少云敢放肆,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墨少云嘴角的微微翘起的小弧度,泄露了此刻他的心情。
看见正中要害的白子,他抿唇,眼珠子转了转:“呵..这一步看似绝妙,其实漏洞百出,吃!”
话音还未落下,墨少云便吃掉了宫倾月的白子。
黑子现在占领了主要方位。
宫倾月拉了一把椅子过来,状似随意的坐下,只是眼神的焦点,全部落在白子上,此刻的棋盘,俨然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了一道战场。
她现在就是指挥官,只要干掉投机取巧的黑子她便是王者。
墨少云假装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眼角的余光慎重的落在了全神贯注的宫倾月脸上。
有趣。
他自幼最喜欢的便是下棋,因为长兄的缘故,他要学会隐忍,貌似只有在棋盘中,才能找到自我,得到释放。
他的启蒙老师,在他十岁那年,和他搏杀三局,最后甘愿解甲归田。
他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了。
宫倾月步步为营,他稍有分神,便会落入万丈深渊。
最后他不得不抛出一切杂念,聚精会神的应对。
屋中的气氛缓缓变得凝固。
流动的空气,因为一阵阵杀气,不得不放缓速度,生怕受到波及。
房顶,屋外的暗卫大气不敢出,只能尽快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确定要落在这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美人心计,越是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面隐藏的确是..你输了。”宫倾月轻启薄唇,声音中带着独特的清冷,不由得引人遐想,墨少云稍纵思索,被宫倾月声东击西,一下子失去了重要防御。
深深地看了一眼棋盘:“没想到你...竟然耍心眼?好端端的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