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三郎抬了抬眼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只是端起了茶杯轻轻的呼气。
倒是不度一边端起他方放下的茶壶,给自己的杯子续满了茶,这才凉凉的答了一句:“他花钱租我家的厢房住上一段时日,你说能是什么关系?”
“我不信。”云中摇头,“三郎他单是一个别院里仆人住的屋子都比你这破院子大,租你这,图什么?”
“图什么呀~”不度嘴角微扬,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故意拖长了语调,直到云中快忍不住了,这才悠悠的又说了一句:“当然是图我的床睡得舒服啦。”
“噗……”玉三郎没忍住,直接将刚入口的茶水给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而云中显然被她的话吓得不轻,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你……你们……没想到,三郎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算我看错你了!”
“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玉三郎一头黑线说完,又转头冲着不度道:“还有你,没事你逗他干嘛?”
不度眨了眨眼,“我没逗他呀,难道你不是看上了我的床,所以才赖在我这不走的?”
“……是你家的床,不是你的床!”玉三郎揉着额角咬牙纠正,忽然又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不是,我图的也不是你家的床!”
“呀,不是图我家的床,难不成你还是图我这个人?”不度双手捂胸,故作娇羞的扭捏到,“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人家好怕怕哦。”
“……”玉三郎和云中,同时沉默了。
不度不满了:“怎么,难道我不好看?”
“咳。”玉三郎轻咳了一声,张了张嘴,想反驳她,可转念想到了一些事,只得乖乖闭口。
云中却很耿直的回了一句:“恕我直言,就你这样的,真不好看。”
“……”这一次,是不度和玉三郎沉默了。
玉三郎看着云中,默默的为他点了个赞,而后看向了不度,就在他以为她会生气的时候,却见她忽然笑了,笑得异常的温柔。
“呵呵,很好。”她缓缓站起了身,看着云中的双眸,嘴角依旧喊着笑,然而语气却十分的森冷,“云中,带上你的药奴,给我滚!”
说着,她又转头对着玉三郎道:“还有你,那暖玉床你也该睡够了吧,现在就给卷铺盖走人!”
“不度你这是不讲道理,明明是那云中……”
不度瞪着他:“那也是你的人,你们,都给我滚!”
“……”直至被轰出了门,玉三郎和云中还是一脸懵,是在不知道只说了她一句不好看,她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了呢。
尤其是玉三郎,不解的同时心里更是恼火的很,莫说那暖玉床对他益处多多,单是不度这个人,就值得他紧紧的巴着不放。
他恼怒的瞪了云中一眼,“以后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云中也很委屈:“可这……明明就是实话嘛。”
玉三郎揉了揉额角,“就算是实话……那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直说啊。更何况,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说人家长的不好看,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
“女孩子还真麻烦,怎么连实话都听不得……”
“你……”话说到一半,送姜宁过来的人也到了,玉三郎眼睛一亮,当即让人上前敲门。
紧闭的木门嘎吱一声又被人从里打了开来,不度冷着脸站在门内看了看他和云中,又看了看他身后抬着一口棺材的两名黑衣人,冷声道:“你们两个将姜宁送进来,至于你们……”
她的目光落在云中和玉三郎的身上,“胆敢再踏进这门半步,就休怪我翻脸无情,让许琅和姜宁自生自灭。”
说罢,便侧身让那两人将姜宁的棺材抬进了门。
玉三郎不得不承认,她这威胁,十分奏效。
待得那两名黑衣人将姜宁放下离开,不度不顾玉三郎略带哀求的眼神,再度将他们拒之门外。
不度站在院中,目光落在那口棺材之上,注意力却一直在门外的人身上。直到听到门外的人都走了,这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人给糊弄走了。”
她警惕的环视了四周一眼,这才从袖中掏出一枚青玉琉璃短笛,轻轻的吹了几下,而后便又重新坐回了那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门外传来两重一轻的扣门声,她连忙上前将门打开,看着门外那个白白胖胖的小童,立即谄媚的笑了笑:“小球球,您来了呀。”
小球高冷的哼了声,奶声奶气的质问:“不是说过,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别拿那笛子出来玩吗?”
“谁说没要紧事了,喏,你看那里边是什么。”不度抬了抬下巴,伸手指向了院中的那口棺材。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你非得吹响短笛不可。”小球球哼了哼,迈着小短跨进了院中,方走近那棺材,就闻到了一股死灵之气,他皱了皱鼻子,咦了一声,似乎并不惊讶,“那人真的将夜奴给练出来了?”
不度注意到他话中的不对,立即追问:“你知道这夜奴是谁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