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独休看向影王,问道:“影王如何说?”
白无忧笑了笑,“江小姐这是在说本王不仁不义,栽赃陷害了?”
看着影王贱兮兮的样子,江无澜忍不住先剜了他一眼,随后带上标准的假笑,“对啊。小女子就是在说王爷您,栽赃陷害,不仁不义。明明就是王爷醉酒来到我房里勾引我,却还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白独休看着影王和江无澜之间的交锋,也不由勾唇笑了起来,“江无澜,你跟朕说说,影王,是如何勾引你的?”
江无澜看着白独休,煞有介事的说道,“皇上,您也不是不知道,影王殿下本就生的眉目如画,那晚又饮了酒。啧,王爷那‘眼底桃花酒半醺’的样子站在我面前,我若是不摸王爷两把,都对不起老天给的缘分!您说是不是!”
江无澜彻底放飞自我,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陷入了寂静,静到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就连当事人本人的白枕忧都是一愣,谁都没想到,前一秒还是贞洁烈女,死不屈服的江无澜,下一秒竟然变脸成了这幅…被美色冲昏头脑,毫不知耻的样子?!
而且,江无澜说完,竟然还朝影王调皮的挑了挑眉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枕忧反应过来,突然哈哈大笑,大破了殿内的寂静。
“胡闹!”白独休低吼道。
白枕忧收住了笑声,但是脸上的笑意显然还是很难隐去。
白独休冷眼扫视着大殿之下,“江无澜!这就是你要告的御状?!这就是你给朕的解释?!你这是在戏弄朕!”
江无澜直视着皇帝,“皇上,罪女不敢!但,这就是罪女要告的!”
江无澜一个头扣下,“请皇上明鉴!”
白独休一个杯子砸在江无澜面前,“放肆!”
迸溅起的碎片在江无澜脸上划出了一道浅浅血印,但江无澜没有动。
江致安慌忙下跪,“皇上息怒!是微臣教女无方!微臣有罪,甘愿受罚!这逆子本就犯了死罪,微臣绝不姑息!”
“哼!好一个绝不姑息,”白独休直指江致安,“那朕诛你九族可好!”
“啊?!”江致安吓得浑身发抖,“皇上,臣…”
“好!”江无澜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欣喜,仿佛是自己的计划得逞了一般,“皇上,若抄斩我江家满门,能抚平您的怒火,那您大可下令!我江氏门庭绝无怨言!”
江无澜故作“偷偷邀功”的眼神,看了一眼影王,故意咬词,“这样一来…也能合了影王殿下的意不是。”
“合了影王殿下的意”,这句话,再加上江无澜故意的造作,这对白独休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信号。
白独休拥有着大多数皇帝都会有的弊病——多疑自大,尤其是在针对白枕忧的事情上,他更加是小心谨慎。
刚才江无澜故意和影王眉来眼去,就是为了在此时利用白独休的多疑。
白独休不禁猜想:难道江无澜被影王蛊惑,演了这一出大戏,借自己的手,让自己亲手除掉自己的势力不成?
看到皇帝的迟疑,江无澜知道,自己赌赢了。
影王看了一眼江无澜,不由得轻轻摇头,邪魅一笑。
小丫头,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
白枕忧和白独休自小一起长大,白枕忧对自己的这个二哥再了解不过。
这般一来,照着自己皇兄这个性子,一定不会灭门江家,相反江家一直以来的大义灭亲,也许还会让皇帝更加器重江家。
只不过,这可是一招险棋啊,小丫头真豁的出去,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来人!先把江无澜给朕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听到皇帝下的命令,白枕忧竟然在江无澜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解脱。
原来,她想死。呵,这可不行,你这条贱命,本王护了这么久,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本王手里。
“皇兄,且慢!”影王难得的在皇帝面前下了跪,“臣弟,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