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翔离开洛阳之后一路向东,根据地图所示,风月城正是在井国最东边,那里是井国的边塞,靠近沙漠,也象征着探知欲望。
在这个繁华的国度,人们安居乐业已经失去了向外扩张版图的欲望,更何况沙漠里环境艰难,就更难有人去探索了。
以至于几百年来没有人类发现被封印在沙漠中心的魔族。
哦不!也许有人发现了,可惜他这辈子都说不出来,封印魔族是整个世界的秘密,他能知道还多亏了这是个游戏呢!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这是个游戏,他觉得这里真实的就像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白毛团子跑在路上,轻轻吐出舌头哈着气,跑累了就歇一会儿,饿了就采林子里的蘑菇吃,渴了就喝草叶子上的露水。
他此时的生活就像是修仙一样,只可惜,他到底修仙还是修魔?这是个问题!
你别问他为什么一直要用走的?游戏里不是有传送符吗?
可是一只狗子会有传送符吗?
你是不是又问他难道不可以买吗?他肯定会回答你不可以!
他要把所有的银子留下来,他还要买变形丹呢。
做狗子虽然好,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可是如果一直是狗的形态的话,他该怎么杀人呢?
等等?杀人?!
他为什么要想到这个?
狗子一时间摸不准自己心里怎么了,他在路上停下来,坐在小土坡上仔细思考自己是不是病了?
他的思维越来越活跃了,以前根本就不会想到的东西,他此时满脑子里都是。
可是坐在那里想了又想,他好像还是想不明白。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大概病了吧?
如果没病的话,为什么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如果没病的话,为什么杀人可以这么轻松的出现在他脑子里?
他确实病了,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害怕杀人了,也不害怕疼了,他也能说出很有哲理的话了,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那颗真心了吧。
他还是为了一句朋友有难,要去赴汤蹈火,还是因为别人几句解释,就放弃了追问。
他不知道这转变好不好,但是他挺喜欢的,要是脑子一直那么简单,他恐怕会被撕成碎片的吧?
他没有想明白,可还是拍拍屁股上路了,他还有很多的时间,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慢慢想,虽然他很愚笨,可是有些东西总会想明白的。
————
在去风月城的途中,他先路过了一个小镇。
这里隶属于风月城,是一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地方,这里的大家信奉佛教,思想也比较开放。
狗子进入镇子之后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已经连续赶路了好多天,虽然物资准备充足,也有野草野花可以给他吃,但是好久没吃到人间的美食,这让他肚子里咕咕的叫着。
叫了一份荷叶鸡,清蒸了一条鱼,还买了一碗鸡蛋羹,双手端着大米饭,呼哧呼哧的连吃了三碗。
傍晚,躺在客栈有些硬的小板儿床上,一只手背在脑后,一只手抓着一只玉佩在空中晃悠。
他身上已经不流血了,可是伤口却无法愈合,肉质变得很干,偶尔闲暇时,他就会奇思妙想到他会不会变成一具干尸呢?
一具活的干尸!那大概就是某国电影中丧尸的存在了吧!
哦!他手上这玉佩是捡的,也可以说是被别人扔掉的。
当时他正坐在桌子上吃饭,突然看见一个眉目猥琐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青色的荷包,一边走着一边叫骂,手里不停的翻着荷包里的东西。
那荷包看着就小,里面只有二两银子,还有这枚小小的玉佩。
那男人不是个识货的,偷盗之后只把银子留下,这块玉佩就随便的往大堂里扔。
正正好的,这玉佩砸在了钱真翔的桌子上。
而他之所以把这玉佩拿回来,当然不是因为他起了贪财之心,只是如此珍而重之的将玉佩放在荷包里,肯定说明了这玉佩对于失主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不然的话一般的玉佩都是挂着腰间的吧?
他没有找那小偷把荷包拿回来的打算,钱包是人家偷的,怪只怪丢了荷包这人运气不好吧?这不,这世界上的好人还是很多的,他就准备把这玉佩还回去,他自己可以做好人,但是他没办法要求所有人都做好人。
因为不是所有的好人只凭着做好事就可以活下去的,如果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句话到哪里都行得通的话,这世界上就不会有坏人了,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好事了。
所有的好事都是被坏人衬托出来的,当这世界再也没有邪恶,那么这世界就不再需要斩妖除魔的善人了。
他又晃荡晃荡手里的玉,然后把它放在枕边,裹紧了被子缓缓入眠。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房檐上,偶尔有狗叫声响起,路人的脚步忽远忽近,如果不是他被俗世所困,一定更喜欢这种生活吧。
第二天一早,钱真翔被鸡叫声惊醒,刚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忽然想起他已经没有眼皮给他碰了,他那两颗眼珠子瞪了一宿,要不是整个屋子都是黑的,也许他真的睡不着。
在野外那几天他都是累极了才会靠着树睡觉的,没有人皮的生活他还需要一些时日的习惯才行。
他坐起身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茶杯上飘着的零星茶叶,轻轻吹了一口气。
细小的波纹在茶水面上荡漾开来,呼应着窗外雨檐上滴答滴答的水声,让他早上起来有些暴躁的心情稍微得到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