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把脚都要站麻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窗外的哲楷收了枪。秦歌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
“师傅,你说你死了,可你现在怎么好好的?”我看着她很是不解。
秦歌挑了挑眉毛缓缓的喝下一口茶,“我没死,刚才说的那人不是我。”
我把嘴巴张成型望着她“可是你明明说的就是秦歌啊。”
她看了看手表说“不早了,你回去吧,你看,你的那位都着急了。”
我扭头望向窗外,李海北在秦歌家门口站了有一会了。
“我和他,呃,不是......”我想解释什么却又感觉解释不明白。
“我知道。”她笑了笑。
“那之后的事你明天告诉我好吗?”我期待的看着她。
“嗯,你明天罚站的时候我再和你说。”
“什么?我明天还要站?”我欲哭无泪。
“对。”秦歌笑吟吟的说。
我开了门走出去,见李海北倚在门口的柱子上,望着远处发着呆。发呆这种事情我倒是常常做,换成李海北做就有些奇怪了。
我见他拧着眉毛在想着什么,我也不打扰他,安安静静的蹲在他旁边。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他的思考中出来,他看见蹲在他旁边的我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出来很久了,看你若有所思就没有打扰你了。李海北,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小事而已。”
我知道李海北在骗我,要是是小事他就不会想那么的久,也不会那么的严肃。他既然骗我是小事那就一定是一件连他也没有办法的大事。
“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见你那么晚了还没有回安置点我怕你出事。”
我突然回想起来之前我每天回去的时候李海北总是碰巧的出现在安置点的门口原来是在等我回来。
“李海北,秦歌到底是谁?还有宋哲楷。”我被秦歌没有说完的故事吊着胃口,于是打算询问李海北。
他的面孔微不可见的沉了沉随后说道“你这是什么问题?他们就是他们还能是谁?”
“你知道的对吗?李海北,我不信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好多事情都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有是老感觉明明在你的身边却离你离得好远,苏瑾言就不这样,我问他他就会同我说明白,从不这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到苏瑾言,只是提到他我就难受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我大概是觉得李海北什么都不和我说弄得我很憋屈所以才情绪有些失控。
他忽然停了步子,转过头来望向我,一双眼睛含着冰“林沃原,你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苏瑾言那个把自己命都丢了的傻瓜,他护不住你,只有我才能。所以你现在脑子清醒一点,你再想他他都活不过来。”
我们陷入了一大段沉默。
“李海北,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我望着远方的月亮,觉得心中一直有些东西解不开。
“你在怪我和朱黎结婚了还和你在一起对吗?”他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忽然有些害怕。
我避开了他的眼睛,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林沃原,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也无数次的想我这样做是不是对你太不负责任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我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把你带在身边,你知道吗,你离开我的那段时间我都几乎撑不下去了,尤其是见到你尸体的时候,我想,你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好你还是回到了我的旁边,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不让任何人把你抢走,我想你在我的身边一辈子,哪怕我为此付出任何的代价。”他从我身后把我搂在怀里,把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愣了神。
“你不要怪我什么都不和你说什么都不和你讲,因为有些事情比看上去的要复杂,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要比知道好,我希望你永远都和现在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一些事情一旦弄清楚了之后你就不是你了,我也不是我了。”
我转过身来抱住他,他的眼眶有些红,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才好,许久才道“秦歌今天给我讲她以前的事情,她还没讲完,我这才想问你的。”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傻瓜,我不是说这件事,既然她自己和你讲了你就听吧,只是以后你恐怕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想问我,我没有办法告诉你真相,或许我会骗你,但是你要记住我都是为了你。”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李海北说了一长串的话像是在说谜语,我不是很猜得透。只是拉着他的手和他走在夜幕笼罩的街道上,就像在四叶的时候一样,我知道我对李海北的感情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因而也愿意相信他对我说的这些话。即使他有一天告诉我这些话都是假的我也不会怪他。
现在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我拉着李海北的手打着哈欠和他慢悠悠的走着,我在想要是我以后老了丑了李海北是不是还愿意拉着我的手和我这样走着,我望着李海北那张时常显得过分严肃的脸想像着他老了会是什么样子,他比我年纪大,所以一定比我老得快,如果我还有力气,倒是挺愿意给他推轮椅的。
他见我在瞧他,他笑了笑,俯下身在我嘴角吻了吻,我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脸,他的胡渣给我刮疼了,我皱了皱眉头,他笑得更欢了。
一个人从我们身边走过,那人忽然停了下来,站在我们旁边。
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拍了拍李海北,李海北回过头,他的脸刷的一下阴沉了起来。我一看,居然是帽子叔。
因为我离帽子叔离得很近才算真切的看清他帽子下面的那张脸,他的泪痣依旧醒目,削瘦的下巴,脸上有一块小小的伤疤,一双眼睛看上去倒是温和,谦逊。
李海北把我往他身后推了推,很是不客气的看着帽子叔。
帽子叔笑笑说“那么多年了你倒比我过得滋润啊。”
“你想干嘛?”李海北的声音听上去更不客气了。
“别紧张嘛,我来呢是想告诉你,他逃了。”
“他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与你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希望你可以知道一下总是好的。”
“你来这里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
“当然。”
李海北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帽子叔看见了没有,帽子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