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少女疯狂向人群中跑去,后面一个侍女模样的人紧紧追着。
“齐泽,你怎么出……”话音未落,刚才的话就一下子让杨慈憋回去了。
眼前的这个俊俏少男哪里是老气横秋的齐泽,也不知刚才杨慈怎么眼瞎跑下的车。
“姑娘可认识我?”男子冲着杨慈笑了笑问到。
这不说还好,一说便不得了,杨慈的心立马小鹿乱撞起来。
少男的容颜更是俊俏,如果说齐泽是成熟美的话,那他就是当下女生都喜欢的那种仙人美。
少男冲杨慈眨了眨眼睛,又歪歪头,像极了天上掉下来的仙人使者。出淤泥而不染的美,眼里仿佛能包下整片星河。
杨慈猛然回过了神,看了看四周,发现路人们都在议论她。
路人甲:“这姑娘哪来的,是不是认错人了,怎么抓着那个男子不放?”
路人乙:“你懂什么,可能是要分离的两个小夫妻,你没听话本子说过吗,送郎千里仍不舍啊!”
路人甲兴奋的点了点头:“看这小两口的模样穿搭,定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夫妻,就像是一个皇后和一个皇帝,然后…………”
杨慈听着路人们的话,耳根子不由自主红了起来,连忙放下了男子的衣衫,转过头去,不敢直视男子:“抱歉公子,我只是觉得你像我的一个熟人。”杨慈小声说到。
对面男子爽朗的笑了笑:“既如此,姑娘也是与我有缘,小生名为吴奕欢,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杨慈。”
“哦,原来是杨老侯爷的孙女儿,幸识幸识。”对面男子又笑了起来,倒叫杨慈有些难堪。
吴奕欢也看出来杨慈的心思,低头不在说话,倒是一旁的小月又开始指责起杨慈:“小姐,我就一个眼神儿没注意到,您就跑出来了。要不是奴婢从小便开始学武,姑娘您丢了都不知道。”
杨慈听了耳根子更加红,不止耳根子,连着脖子和脸都红了。而小月还在一旁说到:“姑娘耳根子怎么这么红,莫非是热了,奴婢带了些绿豆糕可以给姑娘解暑。”
杨慈狠狠的瞪了小月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吴奕欢,低头说到:“今日天色已晚,先生给我布置的功课我还未做完,就先告辞了。”
吴奕欢颔首,随即抬步向丞相府方向走去。杨慈歪了歪头,并未细想,转身回了侯府。
片刻后,丞相府门口出现一个戴着斗笠,穿着静白色衣服的男子。
“同相爷通报一声,吴奕欢来访!”男子这时发出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声音。如果说刚才的声音是温柔明亮,现在的声音就有点居高临下,命令人的姿态。
门口侍卫见来者狂妄,便不敢阻拦,和主子禀报一声后就请那男子进去了。
正堂内,男子鞋都未擦,踩着那上好的檀木地板径直走上了上座,坦然无事的坐了下来。一边吩咐着小厮倒茶,另一边打量眼前的丞相府。
丞相府虽繁华,在眼前男子眼里却像极了寒舍一般,对着那上好的楠木桌子便开始敲了起来。喊到:“不知相爷每天何事这么忙啊,连客都不见了!”
打扫的小厮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的人,连忙回到相爷马上就过来了,眼睛却紧紧盯着男子敲桌子的手。
那可是金丝楠木啊,是平常人一辈子最多只能买一小块的金丝楠木啊。现在被男子这么不当回事儿的敲,心里自然也是难受。随着男子的手落下一次,他们的心就揪了一次。
“吴掌柜亲自来访,鄙人怎敢不见?哈哈哈哈哈哈。”来者正是郑渊,现在的他一反平常时态,脸上换上了虚伪的假笑,目不斜视的看着旁边的男子。
“相爷这般厚礼,小生可担待不起,这次来访,是有重要的事禀告相爷。”随即眼睛扫了扫一旁打扫的小厮,郑渊连忙让他们下去。男子才继续开口:“相必相爷已经知道了,杨少侯不到三月就要回来了,不知少侯爷站的是哪个帮派。”
郑渊眼珠一转,这吴奕欢虽然不是胤国人,却在胤国开了个当铺,银子也是不少赚,在京城也有一定的名声,可并未听他打听过朝堂之事。
“不瞒吴老板说,今日我叫了我那小侄女来问话,她于我说杨奇并未交代过她这件事。”郑渊回到。
“哦?未交代过?”吴奕欢嘴角撇起一丝轻蔑。
“正是。”
“相爷可知道,这杨奇手里有兵权。”
郑渊眉头又皱了皱,杨奇手里有兵权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吴奕欢和胤国毫无瓜葛,说这话又是何意?
“若是这兵权的主人死了,兵权会落到谁手里呢?”
郑渊脸色一变,吴奕欢的意思是解决了杨奇,可是杨奇马上回京,身边还有从战场上回来的兵,要杀他简直难如登天。再说了,杨奇死了,兵权也未必会落到他手上。
郑渊顿了顿,说到:“杨奇身边武士众多,如何近身?”
“这个问题自然不用相爷考虑,我会找人杀了杨奇,相爷只负责处理好他的家人就可以了。既然侯府五年前就已经被千骑灭了一次,若是再让千骑灭一次,相爷认为如何?”
郑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吴奕欢虽不接触政事,心思却如此深沉,若是放在了官场,当然是一把好刀。
想着想着郑渊脸色缓和了一点,吴奕欢也看出来了他的心思,笑着说到:“我是韩国人,胤国政事我不会管,这种大事交给相爷来办,相必相爷也是胸有成竹的吧。”吴奕欢说完,看了看郑渊,郑渊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倒又笑了笑,郑相爷这爱才之心可真是……炉火纯青。
“吴老板帮我这么多,郑渊如何回报?”郑渊问到
“到时相爷自会知晓,不必奕欢多词。”
“时候已不早,奕欢便不在耽搁,劳烦侯爷快点动手,我们只剩三个月了。”说完,转身摔门而去。下人们不禁直言,这男子,可真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啊!
眼下侯府只有一个杨慈能说事儿,可杨慈终是一介女流,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郑渊想了想马上到嘴边是兵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相爷又在想何事,怎么如此出神?”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是郑渊的小妾徐冉卿,当年醉红楼的头牌,郑渊被封相爷的那年她自称怀了身孕要郑渊负责,郑渊为了名声不得不娶了她。好在她也算懂事儿,嫁过来没给相府添麻烦不说,还把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连掌家之权也收入囊中,外面的贵妇时常议论,说相府的夫人还比不上一个青楼的小妾。为了这件事杨艺琳和谢渊闹了好久,终是没有结果。
“相爷看起来很开心,今夜不如就去妾身那,妾身新学了一道手擀面,正好给相爷尝尝。若儿也想你了。”那娇羞优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虽说徐冉卿年岁已二十有八,声音却还是像少女一般惹人喜爱。
“好,那就按卿卿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