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坐上驾驶室,关好车门,许朝盈才表露出不高兴。
“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姐还不想离。”
“上回是出轨,出轨不会影响家里人,今天的情况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后脑勺着地,送去医院了。借高利贷还丢下老婆孩子出去躲着,我不理解你姐姐还在执迷些什么。”
“那是她自己的事。”
许朝盈深呼吸,试图保持冷静,“今天在派出所,你不该和我姐公开提这事。”
“我说的是事实。”薄司宴蹙眉,“况且我也没有恶意,只是提一个中肯的建议,以及转述祁律师的话。”
“家丑不可外扬!张建军出轨被你知道我姐已经很难堪了,咱们私下说说就算了,你怎么能当着陶警官提呢?”
薄司宴思虑片刻,“我和陶梁认识,他嘴巴严,不会私下和别人议论。”
“你们认识是你们的事啊,我姐和他又不认识,她只会觉得又多了一个人看她笑话。你知道吗,你今天说的那些话只会让我姐听了心里难受。因为她放不下那个家,还有圆圆和点点。”
“不论你怎么想,我是好意。”
“不和时宜的好意就是添麻烦。”
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许朝盈别过头看着窗外。
薄司宴薄唇紧抿,也没再为自己辩解。
他调转方向盘,将车子驶进大路。
此时正值晚上下班时间,路上堵车严重。
车子走走停停,拐过路口,许朝盈才发现,他们没有往家的方向走。
她还在生薄司宴的闷气,不愿开口问他,直到车子驶进医院。
“来医院干什么?”
“看你的脚。”
“我的脚没事,好得很。”
“路都走不了,楼也没法上,这叫好?”
许朝盈赌气,“不用你管。”
“你以为我想管?”
薄司宴说完,竟一个人进了医院。
许朝盈心底闷闷涨涨,说不上来的烦躁。
没过一会儿,她见他推着轮椅出来。
薄司宴拉开后门,探身去抓她的胳膊。
许朝盈心脏狂跳,惊呼道,“你干嘛!”
“我不拉你,你自己上来。”
“我不上。”许朝盈避开他居高临下的视线。
“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许朝盈心思被看穿,别扭开口,“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家里有膏药,我贴两天就好了。”
“你确定不下车?”
“不下。”
“那我现在就给奶奶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许朝盈猛地回头,与他对视,“你闲的呀!奶奶都七十多岁了,大晚上你折腾老人家干什么?”
“回头你脚伤不好,去不了奶奶那,奶奶问起来,又要埋怨我没照顾好你。与其这样,不如早早让她老人家知道,不是我不管,是你不拿自己的伤痛当一回事。”
薄司宴说着就拿出手机,许朝盈拗不过,撅着嘴从后座挪到轮椅上,推着轮子就往前走。
薄司宴又生气又想笑,果然是小孩!
许朝盈吃力地推着轮椅,突然倍感轻快,她疑惑了一瞬,直到嗅到一股后方飘来的熟悉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