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快,许朝盈愣住,喃喃道,“我没事啊。”
薄司宴与她四目相对,意识到他刚刚举止有些冲动。
他故作镇定错开视线,拉着许朝盈走到水池边,“还是冲一下凉水,免得起泡。”
“哦。”
从厨房出来以后,许朝盈后知后觉,薄司宴是不是……过于关心她了?
她内心纠结,直到隔着一段距离看到薄奶奶。
薄奶奶换了身衣服,坐在凉亭等候,早在他们刚从后门出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们。
夫妻两人一搭一搭聊着天,她悬着的心落下,笑容又重新挂回脸上。
薄司宴把工具拿过来,许朝盈从帆布包翻出帽子口罩戴好,又系上条围裙。
她招呼薄奶奶稍微离远一些,以免声音太大吓到她,飞溅的枝叶挂到她身上。
“我开始啦!”
许朝盈打过招呼,打开机器。
轰鸣声响起,薄司宴微微蹙了下眉,却发现小丫头面不改色,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机器不轻,许朝盈全神贯注修理灌木,几下的功夫,杂乱无章的灌木丛就有了形状。
薄奶奶满意地点头,扭头对薄司宴说,“我给你找的媳妇怎么样?好吧!”
“您说什么?”
机器声音太大,奶奶压着声音,薄司宴听不清。
薄奶奶又说了一遍,却得到同样的回应。
薄司宴还在追问,薄奶奶一巴掌拍他肩上,大声道,“我说你快挨揍了!”
许朝盈关掉机器,薄奶奶的声音震耳欲聋。
她怔了一下,茫然看向祖孙俩。
薄奶奶轻咳,镇定解释,“盈盈,关于司宴浪费粮食这件事,我越想越生气,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得给他点教训。”
薄司宴额角一跳,老太太自己给自己说着急了,怎么又拉他下水!
小丫头好不容易把这茬忘了,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朝盈无意让两人因为她产生嫌隙,连忙帮薄司宴解释,“奶奶,您别责怪阿宴,他在厨房已经认真道过歉,保证以后不会再浪费了。”
“真的?”
薄司宴无奈,“真的。”
许朝盈笑着看两人一人一句,放下机器,低头用花艺剪精修。
薄司宴问,“奶奶,您刚刚到底说的什么?”
“我说,你该去医院看看耳朵了!”
许朝盈动作极快,半个小时连剪带修,把所有工作完成。
薄奶奶赞不绝口,从侧兜取出一个红包。
“奶奶,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样不是跟我生分吗!”许朝盈躲到薄司宴身后,“我不要!”
薄奶奶把红包塞到薄司宴手中,探头对她微笑,“盈盈,我找别人也是找,哪能让你白干活?钱不多,五千块,你拿回去当生活费,平时交个水电费,买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薄司宴胳膊一痛,接收到奶奶传递的信号。
“奶奶让你拿着,你就收下吧。”
许朝盈拗不过,露出笑容,“谢谢奶奶。”
下午两人都有工作忙,没有久留。
两人送别薄奶奶,先后上车。
薄司宴把红包拿给她,却被退回来。
他解释,“奶奶给你的,就是你的。”
“你留下存起来还贷款吧,虽然和你欠的那几百万比杯水车薪,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