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就很害怕李珍珍下一秒就把蚱蟟皮往嘴里塞,这玩意儿全是泥土,脏的不得了。
李珍珍没在意明平的担忧,继续往外掏蝉蜕。
“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它可以治病,拿去医馆还可以卖钱!”一副你看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
她小时候就经常和小伙伴在树林里找知了壳,一个夏天还是能挣几个冰棒钱。
所以,她爬树掏鸟蛋的时候她就留心巴在树上的知了壳,看到一个就捡一个,口袋都快装满了。
现在她不馋冰棒,她馋米饭,馋白面馒头,当然也馋肉吃。只是相对于肉来说,改善一家人的主食构成更迫在眉睫。
她不知道这边知了壳是个什么价,管他呢,反正都是顺带捡的,能挣一个铜板是一个铜板。
“不是,嫂子,你怎么知道蚱蟟皮可以治病,还能卖钱的?”明平警惕得声音都提高了一个调,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这个嫂子几天前还是个大傻子吧,现在就算是不傻了,怎么着也不应该懂这么多啊,
蚱蟟皮能治病,他听都没听过的事,傻了这么多年的嫂子就这么确定?
李珍珍早就防着明平这一问了,所以当下一点也不慌张,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本来我也不知道这东西能治病,但是我这几天不是天天在屋里睡觉嘛,我一睡着就做梦,梦里总有一个仙风道骨白发飘飘的老爷爷拉着我,教我各种各样的知识。
可是我不知为何,脑子好像不是很好使的样子,老人家教的东西听完就忘了,也没记住多少,这个蚱蟟皮我也是刚才看到了才想起来,你要是不说它叫蚱蟟皮,我连名字都忘了。”
明平也就是一个生活在闭塞小山村里没读过的小孩子,平时村里人又习惯性地把解释不通的事情归为神灵保佑或是鬼怪作乱。
李珍珍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解释,对明平还是很管用的。
明平心想:“我怎么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啊,要是我梦里也有这么一个老爷爷,我一定把他教的东西全部记在心里,才不会像大嫂这样,听完就忘。”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话却不敢这么说。
“名字忘了就忘了,反正我也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嫂子,这蚱蟟皮山里多的是,要是真能治病的话,我每天都能捡一两斤。等二哥从镇上回来的时候,让二哥带去镇上医馆问问,就算卖不了钱也没关系,反正都是顺便捡的。”
他怕到时候万一卖不了钱,李珍珍心里难过,先提前给李珍珍把下台的台阶找好。
李珍珍知道明平说的这个二哥,应该就是在镇上做学徒的明思了,她问:“明思一般多久回来一次?”
“一个月回来一次,”明平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二哥上次回来是半个月前,算起来还有半个月二哥就回来了。”
半个月,李珍珍有些欲哭无泪,她难道接下来要吃半个月的野菜馍馍吗?
不对,就算明思把东西带去镇上卖了钱,那也还要再等一个月他才回来,那不是她还有一个半月的野菜馍馍要吃吃。
吃一个半月的野菜馍馍,脸都要吃绿。
可是为了这一点蝉蜕让她专门走一趟镇上吧,又不值当,毕竟一趟来回四个时辰,太费腿了。
还是想想看有没有其他可以换钱的东西吧,一次性攒多一点,一起拿起镇上卖。
“明平,我看咱们村的山还挺多的,树林子也密,山里应该有不少的野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你每天都来山上挖野菜,抓到过不少野鸡吧?”
野兔她没敢问明平有没有抓到过,毕竟兔子这东西,四条腿跑的贼快,不是一般人能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