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哲进去的时候,金珠已经将赵嬷嬷带了过来,赵嬷嬷有些狼狈,花白的头发散落下来,嘴角带着血。
金珠一颗毒药奉上:“她要自尽,被我卸掉了下巴。”
不用审问,赵嬷嬷已经露出了马脚,寻常嬷嬷可不会在嘴里藏毒药。
但是!
寻常丫鬟也不会卸掉人的下巴、精准扣出人家藏在牙里的毒药!
回到他们的院子,自知惹祸的金珠已经拉着宝珠悄悄退了下去。
“阿姐,你总说我莽撞,今日你怎么也如此冲动?”
金珠一脸愧疚:“大概是你上身了吧。”
宝珠:“……”
屋内,聂明哲端着一盏茶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才看向盛如娇:“太子妃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盛如娇叹了口气:“金珠和宝珠是我外祖家留给我的人手。”
聂明哲“哦”了一声,看了看她:“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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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娇心里骂人!
她就知道这事情但凡扯出个线头后面就没完没了,她喝了口茶组织了一下语言,将金满楼的事情七分真三分假的告诉了聂明哲。
“当年外祖父担心我娘被欺负,就留了人手在京都经营金满楼,可不知为何我娘至死也没去金满楼求救
。”
“我是拿着我娘留给我的信物去的金满楼,金满楼掌柜的苏娘子是乔家忠仆,金珠和银珠两姐妹也是她安排来保护我的。”
聂明哲放下茶盏,问道:“信物?你让暗卫从左相房盗走的那块石头?”
盛如娇点点头。
这些事情即便她不说,聂明哲也能调查出来,倒不如将金满楼摆在聂明哲面前,毕竟后续的许多事情还需要金满楼出手。
“乔家老爷子安排的很周到。”聂明哲道。
盛如娇垂眸,轻叹一声:“若外祖父知道他如此周密的安排都没能护住我娘一条性命,只怕要心痛万分。”
“你娘不肯去金满楼求救,未必不是想将金满楼留给你。若早早暴露出来,依照左相的脾性,是绝不会放过这么大一块肥肉的。”
盛如娇皱眉,聂明哲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想到乔婉玉留下的那封信,她总觉得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但她一时想不到。
好在她并不是较真的人,想不到也就不强求,转而看向聂明哲。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说出来,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聂明哲摇头:“没有。”
盛如娇看了看聂明哲,幽幽道:“金满楼很赚钱的,太
子殿这么穷不动心吗?”
聂明哲看了看:“孤怕太子妃一把毒药灭了太子府上下。”
盛如娇干笑一声,将手里的毒药收了回去。
“我需要太子殿下给我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要经得起多方调查的那种。”
聂明哲没立刻答应,问道:“要做什么?”
“太子府日子艰难,卖两座荒山度日不过分吧?”盛如娇单手撑着下巴,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买荒山的银子先从金满楼借用,左手倒右手再还回去。”
聂明哲眸子深深,盛如娇语气轻描淡写,说起这些事情来驾轻就熟,好像曾经算计过许多次一般。
还有那日在左相府,她那极快的身法,一个闪眼,人就不见了……
“你当真是盛如娇?”他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