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手足无措,死死捏住裙边。
“我,我今天正好有事来到这附近,刚好看到你……”
她想要解释,话语却被程澈安截断,“怎么样?不是正如你所看到的,穷酸得很。季菀,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掉价?”
“还是说,你就是想替傅危来嘲讽我,来看我笑话。”
程澈安冷笑着,眼眸落在季菀身上时,满是愤恨。
她穿着干净的衣裙,一如往常般耀眼夺目。
季菀对上他的眸光,心里一阵委屈。
“澈安,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跟你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程澈安朝后退了几步,冷声说道:“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我各有各的路,再无瓜葛。”
季菀听到这话,心如刀割,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滑。
她的声音带着啜泣,“澈安,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苦衷的。”
傅危只手遮天,他们都得罪不起。
“苦衷?”程澈安的眸底泛起一抹寒意,与他温婉尔雅的外表形成照明对比。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会去接近傅危。是为了我,你逼着自己爱上傅危。又是为了我,才甘愿沦为他的枕边人!”
“枕边人”这三个字,被程澈安刻意加重了音,深深刺入季菀的心。
面对程澈安的指责,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她确实跟了傅危三年,甚至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
“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要我对你感恩戴德,要我跪下来叩头致谢,从而体现你的高尚跟伟大?”
“季菀,少给自己戴高帽,这些,不过都是你抛弃我的借口。”
程澈安并未给季菀任何解释的空间,自顾自冷笑了起来。
季菀疯狂地摇头。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季菀的心已然碎了一地。
“那封退婚,是你亲手写的。季菀,我以前是很信任你,但是自打我入狱,一切就都变了。”
“你走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程澈安刚想关上门,却被季菀用手死死挡住。
“澈安,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她不希望,事情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
“不需要。”
程澈安凶狠地盯着她,一把将她的手掰开,随即一推。
季菀因为惯性,差点摔倒在地。
出于本能,她下意识护住小腹。
但在后退的时候,一个不稳崴到了脚,痛感瞬间席卷全身,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滑落。
程澈安见状,不忍心上前伸手搀扶。
直到她站稳,才松开手。
“你难道就想一辈子在工地上搬水泥吗?你难道就不想回去吗?澈安,江城才是你的天地啊。”
纵然程澈安现在心里恨透了她,但至少,季菀不觉得他会拒绝事业。
程澈安微微一愣,果然,季菀看到了他在工地上的窘迫。
见他迟疑,季菀心里一阵欣喜。
她还有希望说服程澈安。
“季氏集团在没转型之前,依旧是以房地产为主要业务,程氏集团以前经手过建筑工程,要是能够以供应商的形式,跟季氏集团建立起合作,你就可以确保订单量。”
“程氏集团。”程澈安冷笑一声,“现在哪里有什么程氏集团,不都是傅危的天下?”
季菀瞳孔微微瑟缩着,是啊,在三年前,傅危便已经将程澈安的公司并购了。
现在的程氏集团,不过是傅氏集团旗下一家小公司。
但,总比现在要强。